“等等等等——”慕茜连忙道,“哥就是最近心情不好,只要我过去劝劝他,他一定会过来的,更何况是表哥的生日宴,我哥他不会任性的!” “哼!” 慕容恒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算是默许了。 慕茜怕他后悔,急忙转身出去了,连来时的满腔怒气也都忘在了脑后。 “到底是小孩子,没有什么深沉,大概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受了气。” “容叔,说实话,我心里也有些不安,自从慕凌菲姐弟十八年前从老宅离开,这么多年来也从来都没有再回来踏足过,前阵子慕凌菲回来了一趟,现在慕倾袂的生日宴竟然还要在这里举办。 尽管慕家族谱上没有他们两个的名字,但他们是慕老太爷的嫡亲孙辈却是板上订钉的事实。 以后难免会让人惦记。 不如…… “不可轻举妄动,”容叔看慕容恒的脸色,就知道他在筹谋着什么,但这里是慕家老宅,他们要是想动什么手脚难保不会被发现,一旦连带着当年的事情被揭穿,他们可就彻底完了,“切记,小不忍则乱大谋。” “忍忍忍!”慕容恒额头青筋跳起,“我都已经忍了十九年了!这么多年来,他有将我真正当成他儿子吗?” 他在一个偏僻普通的小村落里生活,村子叫‘容村’,里面大多数人都是祖上沾亲带故的,只是村子大了,血缘却淡了,彼此邻里之间也没什么和和睦睦的气氛,反倒是刻薄八卦更多一些。 娘一人独自将他抚养长大,却因为未婚生子而受尽了村里面的白眼和奚落,他走在路上会有人拿泥巴丢他,说他是个野孩子,上学的课本会被人划得一塌糊涂,里面再写上一些污言秽语。 所有的小孩子都是一朵花,你给它浇灌什么,它就会开出什么。当他常年浸淫于黑暗当中,便不会再相信这世间有光明。 当那么多恶意与黑暗劈头盖脸将他笼罩,他浑身上下剩下的,也就只有无穷无尽的戾气。 他回家把母亲无比珍视的一件军大衣扯出来丢在脚底下踩,一边踩一边恶狠狠地骂,想到什么骂什么,将其他人拿来对付他的脏词,全都送给了这件衣服。 娘打草回来正看见这一幕,当场就疯了。 娘下手可真狠啊,还好她还记得将手里的镰刀丢了再打他,否则他这条小命算是就交代在那天了。 女人总是那样,发泄完了恶脾气就开始后悔,抱着他坐在脏兮兮的地上哭,扯过筐子里的几株草嚼碎了给他敷在伤口上,手都在颤抖,问他,“容恒,疼吗?” 他那时已经被打傻了,呆呆地瞪着娘,他问娘,“娘,你说我爹是个大将军,是个英雄,但他儿子都被被人家欺负成狗熊了,他知道吗?” 娘心疼地擦擦额头上的伤,“他知道的……一定知道的……” 他还想问,为什么知道了却不过来帮帮他,可是看着娘泣不成声,连这句话也没有办法问出口。 娘抱着那件军大衣一直等到死,都没有等到想见一面的人。 幸好有容叔。 村子里面,唯一一个不嫌弃他们娘俩,一直都帮助他们,照顾他们的邻居叔叔。 慕容恒没有成长为偷鸡摸狗的二流子,多半都是因为他的功劳。 所以,在回到慕家之后,慕容恒原本想为容叔在城里置办一处房产,让他风风光光地娶个媳妇儿过下半辈子,可容叔却坚持留在了他的身边,一直尽心尽力地帮他做事,一直到今天。 相比于慕老太爷,容叔,倒给了他更多本该是父亲给予的温暖。 “不能这么说!” 听见慕容恒竟敢在慕家老宅里发这样的牢骚,容叔急忙劝阻他,“慕老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