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很聪明似乎已经没有办法准确地形容他了,程铭也只与林非禹接触过很短的时间,却发现那个男人实在多智近妖。 虽然说作为以为律师,头脑灵活是刚需,但是林非禹不一样,程铭甚至怀疑他律师的身份……说不定,不会像表面上那样简单。 只是无论如何,他应该都不会伤害慕凌菲。 “嗯!”慕凌菲翻了个白眼儿“论奸诈狡猾,我跟他比还差得远呢!” 程铭垂眸,掩去眼底微微酸涩的笑意。 凌菲,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啊,即使已经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女强人,骨子里却还是那个永不服输,争强好胜的小孩子。 “我能不能,见林非禹一面?” 程铭问道。 慕凌菲对他这个要求并没有什么惊诧,只是依旧不怎么赞同,“程铭,我觉得没必要。” “可我觉得有必要。” 程铭抬眼看她,这是他回来之后,对慕凌菲为数不多的目光接触,那一双眸子明明没有经历过多少岁月风霜,却好像已经步入了耄耋之年,已经不复当年的光亮,沉淀着许多种复杂的情绪,而程铭将这些情绪小心打扫,收在心里,只用一双澄澈见底的眸子注视着慕凌菲。 这个他曾经深爱,如今满怀歉疚的女人。 只是年少轻狂的爱到底与现在不同,成年人的思维方式往往更基于现实,抛弃了一腔热血的义气,多的是洗尽铅华返璞归真的沉淀。 慕凌菲回望着他,片刻笑了,“那我帮你问问吧,毕竟……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档期。” “好,”程铭如释重负地笑了,“不必太过急切,我随时都有时间,毕竟……我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了。” 他的声音有些落寞,人到中年,当年的人们都各有建树,唯有他,荒岛禁锢十八年,出来时已满心风尘,不见少年傲气,却也不见繁华满身。 慕凌菲听出了程铭话里的颓靡之意,蹙眉道,“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程铭转眸看向窗外的的树木,已是深秋,树叶枯黄,打着旋儿从枝丫上被风吹落,他的眸光倒映着那一段生命的终结,“没什么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呢?” 在来这里之前,他倒是怀着欣然赴死的打算,现在死也没死成,难道这话还能拿出来跟慕凌菲说吗? 当然不能。 慕凌菲眼底忽然便燃起了没来由的愤怒,眼前这个人与她心里的影子差得简直太远了,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个满心写着‘认命’的中年人? “程铭,你给我清醒一点!”慕凌菲站起身,几步走到他面前,明明她的个子没有程铭高,可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完全令人忽视了身高这个问题,“你的前十八年受人禁锢错过了最好的年华不假,但你还有剩下的大把时光,难道你还要继续自己囚禁自己吗?!” 自己囚禁……自己…… 程铭的瞳孔逐渐放大,像是被慕凌菲这句话给当头劈中,心中某个发霉的角落里逐渐透进阳光来,于是万物普照,鲜花丛生。 慕凌菲满眼心痛的神色,眼前这个男人同样也是她逝去的青春,是她藏在心里十八年的珍贵回忆,从某个角度来讲,代表的也是她慕凌菲的一部分。 她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颓废下去,即便已经走出了过去的阴影,难道剩下的日子就这样平庸地进行下去吗? “程铭,你何必在意这些,每一阶段都应该有每一阶段的人生,只因为你荒芜了一段岁月,就要把剩下的时光全都荒芜了吗?人毕竟是往前活,而不是向后退,不是吗?” 过往的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