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半辈子的潇洒肆意的人设,就要这么毁在林非禹这狗贼手里了么! “林非禹,你知道吗?”慕凌菲叹息,“你就是属于办了好事,但别人也绝对不会感激你的那类可怜人。” 慕倾袂原本一直在旁慢慢喝酒,听到这句话顿了顿,默默端起酒杯起身走远了。 慕凌菲:“……”万恶的拉皮条大军! “是吗?” 许久才等来这样的答案,林非禹也不见失望,笑得越发肆意,“那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会这样想我,旁人都认为我无利则不往,有往则必利。” “那我大概是你的克星。”慕凌菲叹息得愈发重了。 林非禹并不否认,只道,“我计较与旁人的得失,所以才会战无不胜,但唯独不计较与你的,只一心惦念着你好,所以才会在你面前如此不堪。” 有些话看似矛盾,但是真相,往往就是如此。 他的语气十分诚恳,说的话仿佛也真挚动人,若是面对面说出这些话来,慕凌菲恐怕都难以招架。 “林非禹……”慕凌菲哑了哑,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是这一刻忽然觉得,自己从前骂他是不是骂的太过了? “你若是心里对我有愧,不如往后纳我为夫的时候多准备点聘礼,我也好享受一把大家族家主夫君的待遇,”林非禹如同蛔虫一般又看透了慕凌菲的想法,浅笑低吟道,“菲菲,你说好不好呢?” 慕凌菲:“……”好你个香蕉脑袋! 气势汹汹地挂断了电话,慕凌菲又一口冷酒入喉,方才察觉自己大概又被林非禹摆了一道‘清心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一时拿捏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是不想自己记他的恩?还是自己有受虐倾向? 此时此刻,那一句‘一心只惦念着你好’铺天盖地地涌入耳中,顺着平时堆满了各种案件和家族内务的大脑缝隙当中穿行而过,逐渐连绵成网环绕整个脑海。 慕凌菲咬了咬唇瓣。 迅速又灌了一大杯冷酒,招手唤一边靠着墙壁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慕倾袂,“老弟!喝酒!” 又喝了几杯之后,慕凌菲及时止住了,跟慕倾袂一起回到慕老太爷的别墅前守着。 族中人大多在此,长老们也闻风赶来,三长老和慕六叔看见他们过来,急要起身,被慕凌菲招招手挡住了。 所有人都在等,等什么? 天将明的的时候,关老从慕老太爷的卧房里走出来。 黎明的曙光乍破。 慕老爷子去世了。 老太爷临终前留下话来,尸骨不必停,要立即火葬,骨灰也不必葬入族陵,只扬进海里。 虽然所有长老都一致认为这样不妥,慕老太爷不止是慕族中人,他还是上一任家主,死后不葬入族陵,也不符合规矩。 这些声音都被慕凌菲以一己之力给尽数压下来了。 只是最后还是要以衣冠冢入陵园,这也算是一种让步了。 因为事先就已经准备好,所以下葬事宜并不兵荒马乱,一直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既然免了停棺,那就不必守夜,慕凌菲却也没能好好休息,老太爷辞世,关老按照老太爷临死之前的吩咐,将慕家上下该交待的地方悉数奉告。 慕凌菲打了好几个呵欠,全都被关老温和但绝不通融的态度给逼了回去。 最后的最后,关老才终于有了点想要结束的意思,凛然劝慰道,“家主,老太爷说过,您归来并无多长时间,根基未稳,所以才亲自下手帮您铲除了那些个阻碍,希望您掌权之后不必手软,毕竟‘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听得此话,慕凌菲的眼角顿时一跳。 谁是野火,谁是春风,谁又是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