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没觉得慕凌菲忽然问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妥,半真半假地道,“我当时想说,如果我侥幸活下来的话,不如你就当我的女朋友吧?” 慕凌菲瞪圆了眼睛。 没人再说话,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微妙。 林非禹却像是十分沉得住气,始终微笑地看着她。 其实,那句话本该是—— 如果我死了,别难过。 他当时中了子弹,重伤之下带着慕凌菲逃,早已抱了必死的决心,就算死也要护住慕凌菲的安全,后来获救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只觉得自己已经油尽灯枯,又怎么可能会说那样不负责任的话? 最合适的一句。 只有‘如果我死了,别难过’,虽然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为我难过,但我想,眼泪总不会是骗人的。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林非禹忽地站起身,倒把慕凌菲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你的答案呢?” 林非禹脸上没什么笑意,他正对着慕凌菲,“我现在过来,是来问你要答案的。” 我既然还活着,那么那句‘如果’之后接的话当然就可以是他方才说的。 “我现在还活着,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他们一坐一立,慕凌菲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林非禹的阴影里,她吃惊地仰头看着林非禹,一句‘你有病吗’无论如何都骂不出来了。 他鲜少用这样严肃而认真的神情看着她,从来都是嬉笑玩闹,说再认真的话也跟玩笑话一般。 他忽然换了一种方式,慕凌菲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见她沉默,他片刻不留,转身便走。 慕凌菲一愣,嘴已经先于大脑,“等一下!” 林非禹站住脚步,背对着慕凌菲露出一抹微笑,只是语气还是硬邦邦的,“怎么?” 慕凌菲咬咬牙,“你……怎么这就走了?” “你既然不愿意,我为什么不走?”林非禹扬起眉梢,嘴角的笑意越发愉悦了,只是一直忍着。 “谁说——” 慕凌菲又气又急,眼泪不自觉又给逼了出来。 她哪里受过这样逼迫的对待? 三十多年的人生,从来都是她潇洒恣意对待别人。 此刻她恍然不觉想起了小袂袂警告过她的话,眼前露出稍许迷茫的神色。 “你……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她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说出来的,这已经是她做出的最大的让步,耳根都在发红。 林非禹顿了顿,身影在夜色当中勾勒出浅淡的弧度。 他忽然抬腿,就这么走了。 慕凌菲猛地坐了回去,捂住脸放肆地流泪。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倔着什么,心里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早已经呼之欲出,可她还是倔着,狠着,一股脑儿地将那股感觉向下压着,直到此刻看着他决然的背影离去,她才忽然崩溃,心里支撑着的劲儿一松,像是没了主心骨一般疯狂流泪。 忽然一阵风声起。 那脚步去而复返,返回的速度比离开的速度更快。 慕凌菲还没来得及擦干眼泪,整个人忽然被人托着拉了起来,下颌一紧,茶香般的气息沉沉地笼罩了下来,唇上触感温润,而凉。 “唔——” 她忽然瞪大了眼睛。 世界仿佛都在此刻失去了声音,风吹树木沙沙的声音,云层散开的声音,空气流动的声音,所有的东西在此刻静止,只有咫尺之近的男人的脸,如此熟悉,如此陌生。 她呆住了,林非禹也不给她丝毫反抗的机会。 趁她惊讶来不及反应,极快地攻城掠池,在她的领域里四处扫荡,仿佛在宣示着主权一般。 慕凌菲凝在眼眶当中的眼泪此刻才姗姗来迟地落下。 林非禹一震,急忙松开了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