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说不出不对来。 顾青云就是如此,只觉得当初听到谭子礼大放厥词的不快,现在已经被抚平,反而觉得谭家处事公正。 这让他不得不感叹世家的处事手腕,自己好像又学到一点。 当他和方仁霄说起时,方仁霄却取笑道:“处于蒸蒸日上的家族手段都这样,谭家身为一个大家族这点手段都没有怎么可能?” “老师,我只是觉得我的身份比起谭家来说,还不够瞧,谭家‘一门两进士’,除了谭侍郎,还有一位在外地做知府,他们对我的态度也太好了点,我有点受宠若惊。”顾青云只感叹这个,在京城官太多,有些权贵的管家连七品官的县令都看不起,更别提他们这些还未入仕的举人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是小世子的启蒙先生,有这层关系在,很多鬼魅伎俩就不能用在你身上。”方仁霄拍拍他的肩膀,觉得自己这个弟子傻人有傻福,随便救个人都能救到知恩图报的陆侯爷身上,只要陆侯爷不倒,青云又不主动作死,日子还是可以活得比较滋润的。 陆侯爷是武将,管不到文官头上,可能对弟子以后的官途帮不上什么忙,但起码有陆侯爷在,别人算计青云时也要好好想一想。 比起他以前刚入京时的如履薄冰,青云的运气比自己好太多了。 听方仁霄这么一说,顾青云恍然大悟,难怪当初陆泽没有直接给他一大笔钱了结恩情,反而让他做小陆煊的启蒙老师,原来还有这层考虑在。 霎时,顾青云对陆泽起了很强烈的感激之情。当然,他更庆幸的是自己之前的英明神武,能一直坚持练习扔石头和射箭,十几年不停歇的结果让他能在关键时刻不掉链子,能救想救的人。 否则结果如何自不用说。 哼哼,想到家里活蹦乱跳的小石头,顾青云决定等他大一点后就要教他练箭,并以此传下去,以后只要是他的子女都要学习。 顾青云给小陆煊一直上课到六月底才结束,眼看着要分别了,他最后一次带着小陆煊到方子茗所在的私塾,让小陆煊和小伙伴们踢一场蹴鞠比赛。 痛快地踢完一场后,陆煊出了满头大汗,七岁的他比起五岁当然长高许多,只见他皮肤虽然没有之前白嫩,但也不算黑,而且身体健康,脸色红润,脸上的婴儿肥未褪去,看起来仍然是一名可爱的小孩子。 可从神态上,陆煊已经算是一个小小的少年郎,比起两年前的幼稚,如今的他似乎成熟得太快。特别是当陆泽决定成亲时,陆煊在他面前偷偷哭过几次,知道无法改变父亲的决定后,就好像一下子长大许多。 这让顾青云不得不感慨孩子的成长速度,稍微一不留神,他们就偷偷长大了。 可惜对于陆泽的续娶他们都无能为力,也不能去阻止,这是应该的。 此时,陆煊一边用布巾擦汗,一边和顾青云站在操场中央说话,他们的周围没有人,吴文等亲兵都站在远处,没有凑过来。 “先生,我舍不得你。”陆煊眼圈微红,大眼睛水汪汪的,似乎眨眨眼就能流出水来,“以后我就见不到你了。” 顾青云摸摸他的头顶,微微叹了口气,记得刚开始见面时他的身高才到自己的大腿,现在已经到半腰间了,时间过得真快,似乎才一眨眼,两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不用做小儿之态,你这次去的越省,那里是先生的家乡,万一明年先生金榜题名,那时我肯定会回乡祭祖,说不得到时可以和你见面呢。而且三年一轮换,侯爷可能三年后就会回京,一辈子这么长,你还没长大,以后我们肯定还会见面的。”顾青云说着最理想的情况。 “那先生明年一定要考上进士。”陆煊拉拉顾青云的小手指。 “好吧,我尽力。”顾青云和他拉钩。 两人相视一笑。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顾青云拿过布巾替他擦后面颈部的细汗,低声道,“记得到了越省后要听侯爷的话,对侯爷一定要孝顺,对侯夫人要尊敬,以后你也许还会有弟弟妹妹,记得要对他们好,要有兄弟情,尤其是在侯爷面前,不可产生想独占侯爷的心态,不过你可以适当表现出对侯爷的依赖或对弟弟的嫉妒之情。记住,会哭的孩子有奶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