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蒋晴会走过去,对着这群人训斥一番;可没想到蒋晴那么能忍,估计是压根儿没将这种底层的渣滓放在眼里吧,老虎又岂会因为蚂蚁的挑衅而动怒呢? 穿过熔铸厂,我们继续往里,挤压车间里竟然还有女工,而且是很多女工!虽然机器都是半自动化操作,但相对还是存在一定危险性的,这种活儿真的不太适合女人来干。 更可恨的是,这群女人比男人还过分,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极少有干活的人;倒是东加长、西家短的聊得不亦乐乎,有几个女人怀里,甚至还抱着孩子;我们一众领导过来视察,她们竟然完全视而不见。 我倒还好,毕竟这也不是咱的企业,可蒋晴却已经气疯了;本就冰冷的脸庞,似乎都蒙上了一层寒霜,白皙的小手,鼓起了一条青筋;她用力咬牙问:“黄大发,厂里有这么多女人,在这里唠闲嗑我忍了!可怎么还有抱着孩子的?咱们这里是生产车间,不是托儿所!” 黄大发擦着脑门的汗说:“管不了啊,公司规矩在他们眼里,就跟个屁似的!你别看那孩子正在吃奶,只要进了厂,他们连孩子的工资也要!” “放肆!一个吃奶的孩子,耽误生产也就罢了,凭什么还给他发工资?”走到厂房外的草坪上,蒋晴气得浑身都抖了起来。 “你不发他们就闹啊,罢工,偷钢材,暗地里给厂子泼汽油;总之怎么损,他们就怎么来!在他们眼里,咱们钢厂就是摇钱树,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他们早就吃定咱们了!”黄大发也是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 我和蒋晴再次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无奈地笑了;因为这里的形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峻,感觉就跟进了贼窝一样。难怪蒋老爷子说,我们这趟工作有难度;这岂止是有难度?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让厂子盈利,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待蒋晴说话,黄大发赶紧看了看时间,又忙说:“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要是再晚几分钟,估计咱们连汤都喝不上了。” 蒋晴也看了看腕上的表,疑惑地问:“这不才刚5点多吗?我进厂的时候,看门口有贴的作息表,不是6点才下班吗?” 黄大发苦着脸笑道:“这群人会按点儿下班吗?食堂什么时候做好饭,他们就什么时候下班。” 当时我们也确实有些饿了,黄大发叫来一辆面包车,直接拉着我们穿行到厂区东面,一个规模庞大的食堂里。 可刚到食堂门口,那里就围满了准备打饭的工人;因为食堂还没开门,他们就在那里,有的提着桶,有的端着盆,全在门口熙熙攘攘地等着。 我满脸发懵地看着黄大发问:“这打饭还有用桶、用脸盆的?” 他全程尴尬地挠着头说:“咱们食堂是免费的,所以这些人打了饭提回家,给一家老小吃。” “那为什么不收钱呢?”蒋晴皱眉问,虽然食堂吃饭投入不了多少钱,免费给工人管饭也是应该的,毕竟大家干得都是重体力活;可做人得有底线吧,你自己免费吃就罢了,这厂子里,还得管你一家老小? 黄大发郁闷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他硬垂着脑袋说:“不管饭,工人照样要闹,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