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的话,孔烈坐在那里,浑身止不住颤抖地看着我,久久都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来,把酒干了吧!孔老大,这事儿我既然告诉了你,那我就彻底把你当成过命的朋友了,希望你对得起我的这份信任!从此刻起,咱们两人携手同行,紧紧抱在一起,跟那个孔家过过招怎么样?!”端起酒杯,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烧。 “来,干了!”孔烈豪爽地端起碗,跟我猛地撞了一下;那一大海碗的酒,竟然被他分两气儿,就给干了下去。之前我听说,国内最能喝白酒的人,一次能喝七斤,我估计孔烈要是遇到他,还真能一较高下! 再次抹了把嘴角的酒液,孔烈用力咂了砸嘴,仍旧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说:“你真是个妖怪,好一招瞒天过海啊!一年以后,得有多少家大型染织厂,会哭晕在厕所里?!幸亏今晚跟你见了面,幸亏咱们不是仇人;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差点就把我大元给葬送了!” 我用力摆了摆手,这些恭维的话,我实在不愿意听;尤其夜里一起风,凉风拍打在脸上,那酒劲儿蹭蹭就往上窜。 “孔老大,这些天我一直在纠结,我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有时候我真的很茫然,曾经的我,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现在,我竟然想着主动出手,去算计别人了。” 孔烈却哈哈一笑,斜靠在椅背上看着我说:“这才像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嘛!没喝酒之前,你带着一副20来岁的皮囊,眼睛里却透露着与年龄不符的老谋深算,说实话,我看了都有些害怕和提防;喝醉了挺好,卸下那些包袱和权谋,这人性才能洒脱嘛!” 我强撑着力气坐直身子,可脑袋又是一阵眩晕,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其实我喝白酒,也有一斤的量,但今天估计是喝得太猛了,一个不留神,酒劲儿就蹿了上来。 可对面的孔烈喝了三斤,竟然还跟没事人似的,扯了扯身上的大衣说:“商业规则里,只要不犯法,就没有什么对错!尤其你算计的,都是那些顶级染织企业,当然也只有他们,才有能力大规模采购龙矿的机器。你以为那些都是好人?实话告诉你,十家有八家企业,都有不干净的黑历史。” 说到这里,他似乎还不尽兴,但也不好意思再要酒,便把碗里剩的几滴,伸着舌头舔了舔才说:“就拿那家金蝉染织集团来说,当年他们为了扩张规模,逼死了周围多少家染厂?还有凌纺和东辉,他们更损,当年发家时,他们一边降价压迫小公司,一边伙同放高利贷的人,给那些小公司贷款;最后小公司的老板,厂子赚不到钱,高利贷也还不上,那喝农药自杀的还少吗?我不能说你这么做是杀富济贫,但那些人绝对是罪有应得!” “真的?”我用力抬起头,心里获得了一丝宽慰。 “呵,到底还是年轻啊,你完全用不着自责,商业竞争本来就各凭本事;如果他们手里要是有你这种资源,那些人只会比你做得更狠、更无情!所以默儿啊,作为一个过来人,我给你一句忠告:要对善良的人善良,对那些本来就不是东西的人,你的善良就是个笑话。” “孔老大,谢谢你啊!听你这样一说,我心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