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正努力压抑着某种情感。 范国宾估计是担心二老承受不了打击,便忙劝着说:“爸、妈,实在不行,你们就出去坐着吧。” 可二老不动,范冰没了,这阿珍就是他们最后的精神寄托,怎么可能走?又怎舍得离开? 我便叹了口气,先是给阿珍嫂号了脉,一切都很好,很正常,而且脉搏跳动,比以前更加健康有力;就这样的体格子,哪怕将来婆婆过来,给她增加用药的力度,用一些强势的治疗方法, 估计阿珍嫂也能扛得住。 然后我又给阿珍嫂做了推拿按摩,虽然这对神经性疾病没有太大作用,但至少按摩过后,阿珍嫂的脸颊会很红润,整个人也会显得更有气色。 二老不懂医术,但只要他们能看到阿珍嫂有所改变,这就能给他们一线希望,让他们活着还有一丝盼头。 近半个多小时的推拿过后,彩儿那边的药也煎好了;范国宾更是殷勤地从彩儿手里,抢过药碗吹着气,然后很细心地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喂阿珍嫂吃药。 望着这一幕,那两位老人绷不住又哭了,因为女婿真的太好了,无可挑剔的好;这么多年下来,他还能对自己痴呆的老婆不离不弃,还如此细心地照顾,试问这人间,能挑出几个这样的男人呢? 阿珍嫂喝过药后,身上发了不少汗,那眼角的眨动,也越来越频繁;这是我之前从没见到过的现象,范冰一直都没说谎,阿珍嫂的眼睛,的确有了灵性的眨动。 我惊讶地站起身,指着阿珍嫂就说:“范总,您看见了吗?阿珍嫂眨眼睛了,她的眼角动了!” 那时候范国宾也看见了,他当即石化在了原地,手里的药碗都“咣当”一下,直接掉在了地上。 两位老人也坐不住了,忙不迭地跑过来,只是他们没看到阿珍嫂眨眼的那一幕,但能看见病人的改变;当时阿珍嫂额头出了一排汗,脸颊红润的像苹果,乍一看上去,就跟着正常人完全一样。 “阿珍,阿珍呐!妈妈说话,你能听见吗?”老婆婆当即就控制不住心绪了,她抬着苍老的手,用力抓着阿珍嫂的手,就那么轻轻摇晃着。 可是阿珍嫂没有给她任何反馈,依旧是目光空洞地斜躺在床上;这时候老婆婆又说:“阿珍呐,你可一定要好过来啊,冰儿没有了,她去世了,我们不能再没有你呀,不能了!不然我和你爸,活着真的还不如死,我们没希望了!”说完,婆婆一头拱进被子里,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 然而就在那一刻,我明显看到阿珍嫂的瞳孔在放大,随即眼球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的眼睛没有眨动,但一滴眼泪,却像根线一样,直接沿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呆了,我彻底被惊呆了!这绝对是有意识、有思考能力的表现,不然不会平白无故留下这滴眼泪,尤其是在听到女儿去世的消息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