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哥同子侄倒都走了,留下他同父亲两个人,即便父亲活够了,他还没有活够。“依儿子看,陛下只是想要禁军兵权,周家胡乱哄咱们罢,谁不知他是喜欢诗诗的。” “愚蠢!等他写明帛书,广传天下再议。”上官腾惜命,但也要惜得住才行,他们两父子孤寡,就不怕什么。“先将周家看好。” 上官腾长子上官经文带着一家老小,是往西北避的。北境他们去不得,那都是林家的人,南边的虞国也是虎口,惟西戎一方,这些年养精蓄锐,有心谋划夏国中原。 因着北境先例,西北的世家与林家不合,总担心这些兵匪哪天就削了他们夺了土地。这些年明里相安无事,暗中却有不少纷争。西北军中早先不乏西北世家的子弟,作为半道接手的林家,偏要在陵阳驯养新兵,导致西北世家在西北军的威望一再下降,军中虽是林家主导,但行政上,仍旧是世家盘踞,两相掣肘,西北的管制也就最为薄弱。因此,上官腾选了西北方向撤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上官腾想不到,作平民打扮的上官家诸人,遇上了回援陵阳的林浔。林浔带的人更少,接到传信,身边百十来骑兵,就这么不管不顾冲回陵阳,林夫人、林津、岑季白、宋晓熹,别说都是生死无测,即便只一人有碍,他也要急得跳脚。 一路疾行,便遇上了上官家扮作的商队,换作林津、林源,怕是都不大识得陵阳世家的子弟,可林浔在陵阳城留守十多年,年年宫宴、寿宴、喜宴……那些世家子弟甚至并他们各自常带的仆从,少有林浔不识得。更因为上官诗诗同岑季白的亲事,林浔对上官氏的人格外留意些,就盼着找个大把柄将人投进牢房里。 骑兵疾行时扬起的风掀动车帘,林浔忽然勒住马缰,侧头看了一眼那停在路边,候他们行军的商队。方才余光里,几辆马车内的人似乎很是眼熟。 林浔立刻让人围了上去,扯下一辆马车帘子,上官诗诗同她两个姊妹都在车内,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上官腾一心好盘算,就这样阴差阳错,毁在了林浔手里。 林浔深感快慰,拿下人便捆在马背上,又是疾行,差些颠断了那些人骨头。 第69章 挑拨 林源勒令林津静养,不许他插手军中事务,虽然是为了不让他与岑季白过多接触,但这“静养”的理由,实在堂皇得让人无言以对。 事实上,三人彼此心知,林源不希望林津与岑季白在诸将面前露出端倪来。他们都还不知道如何告知林家二老,不知道二老会作何反应,而林津正值用药,处处小心谨慎,再经不得一点变故,一丝意外了。 这次上官腾叛乱,幸而他与岑季白阴差阳错上了摩岩山。否则,若林津果然断了方药,他与岑季白之间,实在是难测。 林津向来有些小心眼子,若非晓得岑季白的打算,当他知道这些上官氏的族人押到军中来,该是不留活口的。却没想到,上官诗诗竟然主动撞到了刀口上来。 “她请本侯过营一叙?”林津剥着枇杷果,于百无聊赖中问了一句。 “是,公子……我去回绝了吧?” 小刀是与林浔一道返回陵阳的,若非是他及时回还,岑季白非要将阿银拨给林津,林源拦都拦不住。 林津实在是闲极,擦了擦手,起身道:“看她作个什么妖。” 上官诗诗既是被看押着,自然不能随意在军中走动,她那帐中还有几个亲族,为了方便叙话,便请小刀带那几人出营。 如此,营帐中便只留下林津与上官诗诗两人独处了。小刀不情愿,林津却示意他出去。林津再是静养,对付一个上官诗诗还不成问题。 “听说侯爷病了?”上官诗诗已经整理过仪容,此时盈盈一拜,姿态美好。待帐中只余下她与林津时,便道:“侯爷病中却留守王宫,想是陛下看重,不舍侯爷了。” 林津挑了挑眉,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