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赵婶……” “我如今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孙女,以后奶奶的体己也都只会传给你,你若是不懂管理,大可以交给老赵,那一家都是可信的人……兵兵,你可懂奶奶的意思?”董老太太说到最后,拍了拍董兵兵的手。 董老太太的话直白至极,董兵兵看着老太太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这份情实在太重了,她无以为报。 吃过早饭,董老太太包了辆汽车带着董兵兵、赵兰和赵叔,四个人一起来到了码头边。 时间尚早,但码头上却人来人往,热闹极了。 一艘艘货轮停靠在岸边,黝黑黄瘦的码头工人正吭哧吭哧地搬运着沙包,只为那用来养家糊口的微薄薪水。 如今战争频发,每天都有无数饱受战役苦难的外地人涌入大上海想找饭吃,然而干活的人多了就不值钱了,偏偏物价一天天的水涨船高,低阶层的民众都生活得十分辛苦。 董老太太带董兵兵来到略显冷清的仓库区,她大手笔地包下了这里最大的一个仓库,租期是整整三年,赵叔的到来仿佛给老太太带来了底气,她花起钱来更加毫不手软。 仓库的门被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裹了红色绒布的大型家具,数量极多,看上去十分喜庆。 由于是走水路,怕木材受潮或者磕碰,这些家私统统都用绒布紧紧包裹,可见做事之人心细如发。 这些东西昨天才运到,董老太太也是第一次来看,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由于被遮掩着看不到全貌,得到老太太授意后,赵叔和赵兰两人将位于众人面前的家具上的红布先行掀开。 露出来的是一套同色系的桌椅,清一色的上乘樟木,木质良好,木纹自然,木材漆身光亮,可见被保养得很好,其他未被掀开的家具估计也都是同一类型。 好木头易得,但规制相似的木材却是要自己去寻的,这么多东西,没有个十几年的功夫,是办不到的,足以见董老太太对孙女们亲事的上心。 何况这些不过只是嫁妆之一,其他各色各式贵重的金饰玉器、珠宝首饰、压箱钱等物另有安全的存放地点。 “兵兵快看看,这些都是奶奶给你准备的。”董老太太指着眼前的那些东西对董兵兵说道,心里其实是很得意的。 这些陪嫁花了她好多年的时间去准备,她敢说就凭着这些丰厚的嫁妆,没有哪一个男人以及他的家人敢轻易看轻她们家兵兵。 董兵兵沉默着走上前抚了抚嫁桌,心中却复杂一片,木材冰冷坚硬的触感仿佛延伸到了她的心里。董老太太一门心思地给予着好意,但却与她的想法大相径庭,这让董兵兵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见孙女背对着自己没有说话,董老太太只当她害羞,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打算:“兵兵啊,你现在就先和小焦谈着,谈不好再说,要是谈得好,等年纪到了奶奶就给你们办婚礼,到时候奶奶做主给你买个大房子,你俩一起住着……” 嫁妆的事也就算了,怎么又提到左焦?董兵兵皱着眉,转身回望董老太太,却见对方的脸上满是期盼:“现在趁奶奶还不算太老,还能帮你带几年孩子……” “……”董兵兵一脸无奈,“奶奶,你想得也太远了,我与左先生真的真的没有什么。” “哎呀,处着处着就有了嘛。”董老太太也皱着眉嗔道。 正如同董兵兵不能理解董老太太急于帮她找对象的心理,董老太太也无法理会董兵兵死活不肯的心情。 董兵兵看着董老太太,有那么一瞬想把自己出国的想法再说出来,然而她又很快退缩了。肯定不会被同意的,到时候又是一场舌枪唇战,而且恐怕会被董老太太派人看得更紧,她暼了眼不远处跟着的赵兰心想到。 “左焦是个好孩子,奶奶都差人查过了,他家里简单的很,就一个前些年丧了夫的寡母,倒是还有个几年前就死了的童养媳,不过你放心,那时他们还小,不会有什么的。”董老太太依旧苦口婆心地劝道,“左焦也争气,靠着自己上了学,又来到上海教书,这品行身世与你倒也般配……” …… 回去的路上,董兵兵侧着脸不说话,董老太太也沉默着,祖孙俩谁也说服不了谁。 突然汽车一个急刹,车里的四人都往前扑去。 “奶奶,没事吧。”董兵兵先稳住身子,她扶着董老太太的胳膊说道。心里面,她其实早已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亲奶奶。 董老太太摇摇头,抚了抚心口,怎么回事? 车前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摔倒在地上,但很快就被追赶来的保安队队员擒住:“有身份证明没?” 乞丐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破旧的小册子,保安队的领队接过,翻开随意扫了一眼:“假的,带走!” 时间一久,猎莺计划的执行者们似乎越发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