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姜氏这行为有理有据,因果关系严丝合缝,看着再寻常不过,只是不知为何,郑玉薇却还是有一丝不□□心。 就是太正常了,郑玉薇反倒觉得有些不正常,因为做这件事的人是姜氏。 姜氏此人一贯温婉十足,不论她成亲前还是成亲后所见,皆是如此,但就是对方这般行事,却给了郑玉薇一种很不真切感,让她觉得这继婆婆心思很不浅。 毕竟,郑玉薇从前与姜氏亲子议过婚,就差临门一脚就成了,现今婚事告吹不说,她还嫁给对方的继子,这样的情况下,是个人都会不高兴的。 但姜氏却笑意盈盈,对她态度一如往昔,不论是在秦立远面前还是身后。 郑玉薇特地观察过对方的眼神,姜氏连眸底都没有露一丝破绽,让她回想起来时,实在是忌惮万分。 再加上秦立远隐晦的嘱咐,让郑玉薇对姜氏的警戒级别一再提升。 她从前在父母护荫下无忧无虑,现今嫁出家门,虽夫君疼惜万分,但夫妻二人分工合作,郑玉薇头回当家作主,她细想一番,觉得自己还是谨慎些为好。 “嬷嬷,你让人出门到回春堂仔细询问一番吧。”半响后,郑玉薇打定主意,指了指几上沾湿的锦帕,开口说道:“顺道把这帕子拿去,让方大夫看看是否有端倪。” 这回春堂与安国公府相熟,里头大夫医术颇高,可以说仅次于宫中太医署。 回春堂素来与权贵人家打交道,很懂规矩,只治病不说话。而这方大夫更是很得杨氏信任,成亲前,母亲早就嘱咐过她,有需要自可派人寻方大夫。 若栝楼茶没问题,看看其中是否另加好料也是好的。郑玉薇自认不是八面玲珑的聪明人,处事还是更为严谨一些才好。 “是,老奴马上就去办。”李嬷嬷也很在意这事,她立即起身寻了个匣子,把帕子收进去,便要转身再次出门。 “嬷嬷,”郑玉薇唤了一声,嘱咐道:“要寻妥帖人去办,不能让外人知晓。” “老奴省得。”李嬷嬷办事老道,自是明白,她答应一声,便匆匆离开。 李嬷嬷打发人出门前往回春堂,无需多久,午饭前便有了消息。 消息回来时,郑玉薇已独自用过午膳,正在漱口。 她婚后,还是头回自个儿用膳,秦立远半夜未归,刚才在李嬷嬷出门不久后又打发人告诉她,他要出门,不能陪她用午膳了。 郑玉薇有些担心,出门子前她就知道现今两党相争已到白热化状态,虽从原文得知太子跟二皇子都不是新帝,两党必然倒台,但这两党能量之大,倒下时必定是血雨腥风一片。 她男人位居京营要紧位置,正是处于旋涡的中心,他夤夜匆匆离去,现在又出了门,可见事情不小了。 秦立远对她难舍难分,她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事情紧急,他不会连照面的功夫都没有,便出了门。 原文只谈情说爱,并没有怎么提到夺嫡这些事儿,不过好在剧情背景需要,她还是知道秦郑两家最终安好,此刻才能略略安心。 不过,这也不妨碍郑玉薇心有挂牵。 李嬷嬷进门时,郑玉薇正端着汝窑茶盅在想这事,见得李嬷嬷身影,她才回过神来。 “嬷嬷,方大夫如何说?”郑玉薇问道,她努力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再多想些有的没的。 她抬眼一看,李嬷嬷凝重的面色映入眼帘,郑玉薇心下咯噔了一下,不禁沉声问道:“嬷嬷,可是那茶真有古怪?” 难道姜氏真在里头加好料了?郑玉薇立时暗暗庆幸,好在自己坚持让人辨析此事,不然吃了大亏还尤不自知。 因姜氏喝栝楼茶的事合情合理,她第一时间便想到,对方是在茶水里动了手脚。 只是郑玉薇心中亦有些疑惑,凭着对方无懈可击的温婉面容,她看那姜氏并不似会使这么粗暴手段人啊? 她夫君可是侯府绝对的当家人,姜氏这般行事,难道就不怕秦立远事后暴怒? 秦立远此人,怎么看都非毫无手段的好相与之人,姜氏当他继母多年,应该更为了解才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