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人大喜过望,立即积极出手,与姜氏达成了共识,两家约定,只等秦立远大婚过后,宣平侯府腾出手来,便操办二人之事。 这期间,张家人自然好生打听了秦立轩一番,于是,周文倩便落入他们眼中。 不过,对比起张秋词所面对的困难,周文倩之流不过是疥藓小疾,张家祖母不过稍一凝眉,便做下决定。 这些事儿,张祖母与孙女仔细分说过,张秋词很清楚,亦与祖母讨论过应对的方法,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郑玉薇作为秦家媳妇,会隐晦提醒她。 张秋词微诧,但她同时也感激,议婚这几个月来,她面对的困难比以往十几年都多,好奇打量者有,冷眼以对者有,含讥带讽者亦有,甚至落井下石者也不少,就是没有外人关心提醒过她。 她唇畔微笑褪去一贯的优雅温婉,染上几分真切,张秋词笑道:“我知道这个人。” 郑玉薇闻言惊讶一瞬,不过,片刻后她便恍然大悟。 她一叶障目了,老是觉得自己在原文知悉一切,其他人会蒙在鼓里,其实并不然,秦立轩行为不算隐秘,有心人只要跟踪而去,完事后向周家左右邻里打听一番,便能猜透此事。 她父母当初觅婿打听得如此仔细,张家肯定亦然,既如此,秦立轩周文倩二人之事,是绝对瞒不过去的。 张家人知道,张秋词自然也知道了。 “我年岁已长,经不起细细挑拣了,且就算能多选些时日,也未必能比这更好。”张秋词坦言以对,直接将自己的困难说出。 对方算是真心实意,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这是句大实话,秦二在张家能挑拣的范围中,算是鹤立鸡群的,其条件凌然于众人。 张家在张秋词出孝前,便已经开始暗暗物色对象,只可惜,他们就算偶尔寻到一两个与秦二家世相仿的,身上也必然有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恶习。 或贪花好色,未定亲膝下已有子;或狷狂放荡,无能且爱捅篓子。 相较之下,秦二身上这问题,简直就是毛毛雨。 “再过三月,便是我十九岁生辰之期。”想到自己多舛的命途,张秋词不觉蹙眉微叹。 旋即,她松开眉心,日子是人过出来的,张秋词自信,自己会努力过到最好。 郑玉薇闻言也是微叹,那就真没有办法了。 其实她能明白张家的想法,毕竟古代高门大妇们,实则并不会将情爱放在前头,她们看中的身份地位以及子嗣,这些才是立足之本。 对比起这两者,丈夫的爱,就变得无足轻重。 当然,丈夫若爱上别的女人亦是大忌,只是在她们的人生里,后者才是关键,如不能两者兼顾的话,放弃前头是必然选择。 毕竟,她们未必爱者盲婚哑嫁的夫婿,夫君这玩意,他的重要性体现在寄托着自己的稳定生活。 因此,张秋词面对此刻困境,做出这种选择是很正常及理智的。 张秋词坦言相告,落落大方,郑玉薇也没拐弯抹角,她直接说道:“只是有一处,你有所不知。” 郑玉薇抬眼,看着张秋词略带疑惑的面容,她道:“二弟此人,虽性情软和,但也颇为死心眼。” 是的,这便是秦二最大的问题了,若不是他只爱周文倩一人,甘愿为其冒大不韪,原文的结局便要改写。 哪家世家子弟,会在原配抑郁而终后,急不迫待地将外室迎娶为继室,让外室子为继室嫡子的? 要知道这年头,外室是卑贱的,外室子是无继承权,被整个社会视之为野种的。 一般高门夫妻通用的法则,放在他身上不起分毫作用。哪怕秦二的行为,放在上流社会人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