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落了泪,郑玉薇持帕之手抬起,垂首拭了拭不存在的泪花。 床榻上的姜氏能听到声音,老大夫话音一落,她立即激动起来了,身躯猛地抖动一下,喉间呜呜声急促,口水流的更欢快了。 她全身上下,大概就只有一双眼睛能活动自如了,此刻正流露惊恐的眸光,扫了一圈床前诸人,霍地狠狠盯住秦立远夫妇。 “娘,娘真苦了你。”张秋词抹了一把泪,哀声悲道。 她原本一直不啃声,只静静站在一旁,此刻瞥见姜氏目光,立即扑倒床榻前,用身体挡住对方目光。 张秋词怀孕四月,腹部已微隆,不过她步伐很敏捷,两步就坐在床沿,一边悲哭,一边用丝帕擦拭姜氏嘴角。 老大夫自认无能为力,他只开了张药方略尽绵力,便摇头离开。 秦立远安慰兄弟,说太医片刻便至。 只可惜,姜氏情况实在严重,太医来了后,给她扎了几针,效果并不大好。 郑玉薇瞟了一眼,姜氏原来僵硬扭曲的脸庞,倒有一半好转了些,能动两下了,只可惜动得极不自然,她猛地抽.动几下后,另一边嘴角反而更歪了,就算不发声,口水也不停流淌着。 太医见状,摇头拔针。 张秋词依旧上前,动作轻柔地给姜氏擦拭着口水,她轻声道:“娘,你别焦急,会好起来的。” 姜氏显然不领情,急促地呜呜了一阵。 郑玉薇眨了眨眼睛,她觉得,太医不扎针还好些,没扎之前口水还没流这么多呢。 她忍不住瞥了男人与太医一眼。 嗯,今上才登基不久,这太医应该不是秦立远这边的人吧。 不管是不是,郑玉薇也没多问,她只知道,经过这一回,自己可以彻底放心,这老妖破是折腾不出花来了。 太医随即宣布,太夫人彻底没治了。 哦不,是康复的可能性不大了,尤其是她这般容易激动,只要不恶化就好的了。 最后,太医安慰秦氏兄弟一番,说只要好生伺候太夫人,她性命是无碍的。 送走太医,丫鬟煎了药来,张秋词接过那碗浓黑如墨的药汁,勺了一勺,小心倒进姜氏嘴里。 姜氏嘴角一歪,一勺药汁有大半流了出来,浸进衣领子中。 那药大概苦得很,她骤不及防之下,脸猛抽了几下。 张秋词小心替婆母擦干净,又用几层锦帕叠巴叠巴,垫在姜氏下颌出,再动作轻柔地勺起一勺药,又往姜氏嘴里喂去。 她嘴里轻声道:“娘,小心着呛。您多喝药,很快会好的。” 药汁进口,姜氏脸又抽了几下。 接着,又循环之前步骤。 张秋词十足的贤良好儿媳,不厌其烦地一再重复手上动作,脸上神情关切。 秦立轩就算担忧母亲,也不禁上前嘱咐妻子,“词儿,多让丫鬟帮着,你身子重,多顾着自己娘就会很欢喜了。” 张秋词轻柔点头,嘱咐夫君不要过于伤心,她会伺候好婆母的。 郑玉薇心中赞叹,随即她瞟了秦立轩一眼,果然不出所料,他虽神伤,但亦微露感动之意。 太医是大周朝医术最拔尖那一拨人了,连他都无功而返,姜氏的情况是无计可施了。 一切尘埃落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