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便拉开门,让司机先送她去邮局寄信。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细密的小雨,街上的行人都没预料到天气会突然出现变化,一时之间纷纷跑去寻躲雨的地方。 衡玉坐在车子里,目光一直落在窗外,安静看着外面的场景。 等到车子在邮局门口停下来,衡玉下车,撑起油纸伞,慢悠悠走进邮局里。 邮局并不大,靠里的位置,邮局的员工正在和一个穿着长衫、身材高大的男人闲聊。 邮局的员工道:“柳编辑,你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那个被称呼为“柳编辑”的男人笑了笑,“吃过午饭,待在邮局里也没什么事做,刚好要给朋友寄封信,我就从报社溜达过来邮局了,反正也不远。” “也是也是,我已经弄好了。” “那就好,麻烦了。”柳编辑笑着道谢,没再闲聊,转身离开。 衡玉正站在邮局门口合上伞,那个柳编辑转过身时,衡玉的目光顺势在他脸上扫了扫,顿时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还没等她回想起来,系统已经惊道:【零,这不是当初在咖啡厅里和邓谦文先生接头的那个年轻男人吗?】 智能系统的记忆力比她还要好,自然不会认错。 【他怎么来邮局了?不会是来是给他背后的组织寄信吧?】 系统暗戳戳猜测一番。 “应该是,也可能是给朋友寄信。”顿了顿,衡玉在心底又补充一句,“不必深究。” 柳余生,或者该说他的代号夫子,扫了衡玉一眼,礼貌点了点头,拿起靠在邮局门边的伞,撑着伞步入蒙蒙细雨里。 脚步从容,与那些还在急匆匆寻地方避雨的行人形成鲜明对比。 衡玉的目光落在他背后,在他察觉到异样之前立马收回目光。 “小姐,你是来寄信的吗?”邮局的员工问道。 衡玉回过神,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信递出去,“麻烦了。” 寄好信后,衡玉快步走回车上,对司机道:“先不回家,我们去北平大学。” 北平大学几天前就重新上课了,她打算过去北平大学找邓谦文。 ——过年之前,她给邓谦文寄去了几本书当作年礼。本来没想着能收到回礼,结果在元宵节前两天,她收到了邓谦文寄过来的年礼。 礼物是两盒国外的巧克力,以及一条针织很细密的围巾。 围巾是纯色的,没什么特别款式,但颜色偏粉色,很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围起来也很暖和。 为了表示尊重,她现在脖子上就围着这条围巾。 到了北平大学,衡玉撑着伞下车,去邓谦文的办公室找他。 办公室里,四个教授全都在。里面还有好几个前来询问问题的学生,显得很热闹。 衡玉敲门进去,来到邓谦文面前,“邓先生。” 伏案备课的邓谦文听到声音,推了推眼镜架抬起头来,脸上立马露出笑容,“你怎么过来了?” 邓谦文的目光落在她围着的围巾上,又笑,“喜欢这条围巾吗?” 衡玉点头,在邓谦文的示意下坐到椅子上,“喜欢,收到礼物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邓谦文笑,解释道:“我在北平的朋友不少,学生更多,过年那时候给我送了一大堆吃的,里面还有他们从国外带回来的巧克力。这些东西放我那也是放着,你寄了几本书给我,信上留有你家的地址,我就打算给你寄些吃的。 我夫人听我提起过你,正好她过年时无聊,多织了一条围巾,颜色适合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就让我一块儿给你寄过来了。” 原来还和邓谦文的夫人有关系。看到围巾的时候,衡玉就觉得这更像是一位女性长辈会准备的礼物。 对于邓谦文和他夫人的好意,衡玉自然又温声道了谢。 简单聊了会儿,邓谦文瞥了眼手表,询问她,“吃饭了吗?” “还没有。” 邓谦文道:“有几个已经毕业的学生来信说今天要上门拜访,我夫人准备了不少好吃的,要不要去我家吃顿便饭。” 他看向她的视线,满是一位长辈对晚辈的和煦。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衡玉到嘴的拒绝便咽下了。 她起身,“那就打扰了。” 邓谦文的住处就在北平大学附近,是一处布置简朴的四合院。 两人步行了一刻钟时间,就差不多到了。 院里栽种有一棵梧桐树,这时候正是冬去春来之时,梧桐的枝杈上冒出新的绿意,但还是有些光秃秃的。 衡玉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跟在邓谦文身后走进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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