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报》却不同,在北平文人圈子里,如果说有谁没看过《新公报》的报纸,那绝对是要贻笑大方的。 《新公报》的专业程度高,而且北平这一家是报社总部,但报社在沪市、南京、长沙等人口较多的城市,也都设有报社分部。 如果遇上什么特别出众的小说,报社会同时在好几个地方连载,推广程度是完全不同的。 很快,信稿便寄到了《新公报》。 “萝梦”这个笔名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信寄到报社,很快就到了副主编柳余生手里。 柳余生本人学贯中西,身上常穿的却是一身灰色长衫。他擦了擦手,这才将信撕开,取出信封里面的小说翻阅起来。 当看到时间线是在一九一九年时,柳余生便心念一动。 他往下继续翻看,很快就看到五月四日这一天,黄粱被他爹派出去拿账本。 这里有很大一段内容在描写那场浩大的运动。 柳余生身为北平人,那场运动兴起时他也不过二十出头,自然也曾亲身经历过那一场前所未有、石破天惊的运动。甚至,他本人就是学生领袖之一。 小说把那件事娓娓道来,柳余生阅读着,眼前似乎浮现起昔日种种。 很快,他就看到黄粱正准备坐上黄包车,结果一阵头晕后,再次睁开眼居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片黑漆漆的,而他面前一个大屏幕,上面正在播放电影。 这部电影,讲的就是有关这场运动! 柳余生下意识坐直身体,屏息看了下去。 小说里,在来到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后,黄粱只觉得脑子一阵发疼,还是像之前一样晕晕乎乎的。他明明记得自己刚要坐上黄包车啊,耳边还隐隐约约是各种嘶喊声,现在这里怎么这么安静,周围还是一阵黑漆漆的呢。 黄粱忍不住动了一下,手在椅子上摸了一把。触感也没错,大白天的,他总不会是做梦了吧。如果是做梦,那这一场梦就太过真实了。 “黄粱你怎么了,动来动去的。”旁边的同学听到黄粱的声音,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黄粱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在陌生环境里,下意识保持沉默,先细细观察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电影已经到了尾声,同学站起身,领着黄粱往电影院外面走,一边在黄粱耳边絮絮说着这部电影。 “电影拍得真好,不愧是大导演执导的百年五四献礼片,感情都很到位。一百年前那场运动,实在是让我看得头皮发麻啊!” 读到这里时,柳余生会心一笑。若是那场运动时隔百年还能让后世人神往而追忆,实在是让他、以及其他参与者倍感光荣。不得不说,这一段场景写得当真是好。 走神想了会儿,柳余生继续认真阅读下去。 黄粱没细听同学的话,他正在默默打量自己的手,打量周围那些衣着暴露又奇异的人,打量着装潢漂亮但却陌生的电影院,打量着那会自动上下的“楼梯”,满是惶恐不安。 他到底来到了什么地方? 直到听到同学那句“一百年前”,黄粱的身体立马僵住了。 他牙齿打颤,险些连怎么说话都给忘了,“什么一百年前?你是说,那场运动,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同学有些莫名其妙,“是啊,今年已经是二零一九年了,不是一百年前是什么?你怎么了,今天的表现奇奇怪怪的。” 他小声嘀咕一句,正要再说,却见黄粱一把推开他的手,埋头就往商场外面跑去,然后被两个轮子的车子撞倒了,大腿破了一个大口子,摔倒在地上时还把头给磕破了。 他直接昏了过去,再次醒过来时,就瞧见白色的天花板。他正睡在医院里。而黄粱这具身体的妈妈看到他醒了,连忙上前保住他,眼睛里含着泪水,说上一句“你这是中了什么邪啊,走路不看路直直往车子上撞”。 黄粱磕破了脑袋,现在脑袋上还缠着绷带。他恍惚了好久,才回想起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又为什么会被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抱住。 “你是谁?”黄粱哑着嗓音问道。 妈妈听到他的问题,吓得立马松开抱着黄粱的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