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问。” “这倒是不必了,也就是无聊随便想想。” 季复礼提议,“如果无聊,老师要不要过去看看?” 瞧见韩兴学点头,季复礼落后他两步,跟着他往操练场走去。 只有操练场才能容纳下那么多士兵,所以红十字会就把教学地点定在这里。 士兵还在进行操练,只不过红十字会的人走来走去,还有搬动桌椅的动静,他们操练得都不是很专心,偶尔会分神去瞧一瞧红十字会的人在做些什么。 韩兴学走到操练场,看到他们这副左顾右盼的模样,笑骂一声,“出息呢,因为这些事就分神。” 季复礼跟在韩兴学身边,目光也落在那些士兵身上,“他们都还年轻嘛。” 是的,年轻。 他今年二十三岁。 而军营里,比他年纪小的士兵占据了绝大多数。 韩兴学笑了笑,也没纠结这个问题。 两人站着的角落不引人注意,大概站了有十分钟,这场常规的操练就结束了。 军官吹着哨子让所有士兵集合,就地坐下来。 士兵们年龄轻,新兵众多,盘腿坐下来后都在交头接耳,好奇发生了什么,那些人是谁,过来军营干什么。 问那些人是谁的士兵被旁边的战友推了一把,“他们身上的衣服标识你不认识吗?是红十字会的人。” “噢噢噢,我这不是没注意吗,光顾着兴奋去了。不过红十字会的人过来军营做什么?” 红十字会的人很快就整理好一切,他们拿着有些简陋的大喇叭,开始给士兵们介绍一些简单的救助护理措施、包扎手法,连着讲了几遍,担心他们没听懂,还叫了不少人上去做示范。 偶尔有士兵听得走神,脑门就挨了一记。 不是军官,而是身边的战友。 “保命的东西呢,给我认真学着点。” 韩兴学和季复礼都是正统军校出身,对这些知识并不陌生,季复礼听了好一会儿,笑道:“这些我在学校就学过,以前怎么没想到要把他们教给军营里的士兵呢。” 韩兴学点头,“不仅是你,我也没怎么注意过这个问题。” 他不免又夸了一下那个在幕后推动这场教学活动的大商人。 而此时,被一位少将夸奖的“大商人”季衡玉现在正在西餐厅里吃饭。 请客的人,是她未来姐夫庄子鹤。 就在昨天,庄子鹤和季曼玉终于确定了关系。 他们的感情表露出来并不是浓烈的模式,而是带着细水长流的温情。 两人就在慢慢的相处和了解中,水到渠成走到了一切。 衡玉舀了口冰淇淋放进嘴里,冰冰凉凉的,在夏天吃特别惬意,“真是好事多磨,我等着庄先生以未来姐夫的身份请我吃这顿饭,等了有快两年时间了吧。” 庄子鹤哈哈一笑,“我也早就想请你吃这顿饭了。” 看得出来他很高兴,往常时候他笑起来都是淡淡的。 季曼玉嗔衡玉一眼,“吃东西都堵不上你的嘴吗,对了,冰饮吃上两口解馋就好了,你身体不适合吃太凉的东西。” 衡玉没反驳,她在这方面素来克制,现在也就是尝一尝味道。 来到这个世界,别说冰淇淋了,稍微重口味一些的东西她都很少碰。 一起吃过饭,衡玉把空间留给两人,她坐着黄包车去探望关雅。 关雅的病已经好了,但整个人消瘦许多,精神还有些憔悴,不过已经从邓谦文的逝世悲痛中走了出来。 衡玉陪着她散步聊天,一起用过下午茶后才告辞离开。 关雅叫住她,“先等等,我这两天收拾老邓的遗物,发现他留了一些东西给你。” ——是几本《梦溪笔谈》和一本《浮生六记》。 几本《梦溪笔谈》看着都很新,《浮生六记》折痕很多,一看就知道原主人经常翻阅。 衡玉看到这几本书,顿时就笑了。 “在笑什么?” 衡玉伸手接过几本书,把它们塞进布书包里,俏皮道:“这是我和先生的秘密。” 关雅笑着摇头,“看来我被排除在你们的秘密之外了,好吧,反正老邓总是神神秘秘的,我也懒得好奇他那些事情。” “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路上小心啊。” 衡玉点头,走出巷口坐黄包车。 “去邮局。”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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