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姐,她还蹲在外头。」 阿托进到营地的帐篷里,对正在包扎士兵伤口的凉冰说。 「你说我昨天救的那个小女孩吗?」 「是,似乎在等你。」 凉冰微笑,表情有点无奈,但随后加快了诊治的速度。等所有的工作结束,已经是黄昏了。凉冰拉拉筋慢慢走出帐篷,立刻就被一个小女孩抱住了右腿。看她小小的身躯,有点脏兮兮的脸颊,凉冰心生怜悯,蹲下身与她对视。 「喜欢糖果吗?饼乾?汽水?」 凉冰轻声细语的问她,但她都摇头,突然又向前抱住她。此时,凉冰拍拍小姑娘的背安慰她,原本还想问她的爸妈在哪,但她很快就看到阿托悲伤的摇头,凉冰知道这个意思。安抚小女孩许久,结果小女孩就睡着了,凉冰不得已将她抱起来,但她还是抱她抱得紧紧的。 「冰姐,如何?」阿托问。 「东边那里的难民营怎么说?」凉冰抱着她走向自己的临时居所。 「当地的资源都很缺乏,不适合安顿像她这么小的孩子。」 「小姑娘的身份呢?」 「她的父亲是杜将军,前几天已经确认死亡,她的母亲昨天被砲火攻击,连尸体都……」 凉冰阻止阿托说下去,然后进屋把小女孩安放在自己的床上,望着小女孩的脸,凉冰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思考了几分鐘。 「阿托。」 「是。」 「带上她,尽全力保护她。」 --- 『你拨的号码是空号……』 黎明的微光洒落天地,这两年,蔷薇这通电话打了不下千次。站在床头柜前,蔷薇终于把那个相框立了起来,照片是她从凉冰的身后环抱她的肩颈,那是蔷薇要上大学时,在她们家家门前拍的。蔷薇叹气,然后再拨了另一隻电话。 「你好,我要跟你们的总裁预约两个星期后的……」 『不好意思,你是杜蔷薇小姐吗?』这是灵溪的声音。 「我可以跟凉冰说一些话吗?」 『很抱歉,这个我不能决定。』灵溪回答得很快。 『不过我可以帮你留话给boss,boss说你可以把她当成凉冰小姐,如果你有什么话……』 「好……凉冰,我迟了二十二年才搞清楚一些事。我那时候怪你为什么要是我妈妈,但我今天早上起床才想起,其实是我选了你,不是你挑上我。两年前,我认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一直到昨天晚上我才知道,比我痛苦的人多到数不清,包括你。也其实我应该要立刻去找你的,但我真的很喜欢现在的这份工作,这工作的成就感,令我有活着的感觉,就像每次我晚上看着你认真准备资料读书研究的样子,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你总是在我跟工作之间做出最平衡的决定,你从不放弃梦想,也绝不会丢下我。凉冰,我不知道你还爱不爱我,但我很确定,两个星期之后,我会去追回你。我也不会假装忘记那些我们曾经犯下的错,而是我已经原谅所有,包括我自己。凉冰,如果我说我会恨你,那是因为我以为恨会让我一直记得你,可是我最后才知道,支撑我走完这两年的,是我很想你,凉冰,我、我很想你……」 『蔷薇,有人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是为自己盛开的。』 蔷薇听着,边哭边笑不再说话,这个状态维持了好久好久她才掛掉电话。然后蔷薇抽出相框里的相片放进口袋,出门前往机场,坐上去澳洲的飞机。 此时,两辆一红一蓝的重型机车停在飞机场的围栏外,还有两个黑发跟金发的女人,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飞机。 「担心?第一次没有你跟着出国。」 「姊姊,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又不是孩子。」 「也是,蔷薇果然是孺子可教。」 「不说这个,姊姊,你家小凯真的爱哭,我可以改揹阿熙吗?」 「不行,谁让鹤熙这几天要去看几个家庭,你得陪我。」 两个女人说完话,温柔哄着身后揹的小宝宝,接着分别坐上重机骑回家去,充满期待的等这两个星期过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