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白天的记忆,一下就被勾了出来。 男人线条分明的腹肌,和恰好只穿了的西装裤…… 顾雪仪觉得手底下有点烫。 某方面迟钝的欲望,这才一点点顺着爬入了大脑。 顾雪仪闭上了眼。 ……还是冻死他吧。 等顾雪仪再醒来,宴朝已经不在了。 被子被彻底睡成了一团,将她紧紧裹在其中,仿佛化作了一团茧。 顾雪仪从来没睡得这么没规矩过。 她揉了揉头,艰难地爬了起来。 “太太醒了?”宴朝的声音响起。 他冲着笔记本那头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起身走到了顾雪仪身边。 顾雪仪倒是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她倚着床头,冷声问:“宴总今天有感冒吗?” “没有。”宴朝面露一丝歉意:“还得多谢太太出让一半被子给我。” “太太先洗漱,我去给太太拿早餐。”宴朝说。 他早已经换好了衣服,又穿回了平时一丝不苟的模样。 顾雪仪懒洋洋地应了声,心底有点不高兴,但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可不高兴的。是她把被子占了大半…… 再说,虽是表面夫妻,也是夫妻。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担任什么身份,就做好什么事,这是顾雪仪向来的信条。 宴朝转身出去。 顾雪仪这才踢开了被子,起了身。 鞋子就摆在那里。 地上铺着厚厚的暖绒绒的地毯。 顾雪仪扫了一眼,没有穿鞋。 七天度假,再如从前一样规矩有什么意思? 顾雪仪赤脚下了地,然后随意拢了件针织外套,起身去洗漱。 等洗漱完,她就坐到了沙发边,等着宴朝将早餐拿来。 这感觉倒也不坏…… 但再一想,平时不是有女佣使唤么? 宴朝作用好像也不大,唔。 而笔记本的那一头,宴氏驻欧洲的分公司高管们,眼看着摄像头画面里的沙发动了动,紧跟着有谁坐了下来,露出了一截纤细的手臂。 往上是针织外套。 是宴先生的太太? “我回来了。”宴朝推门进来,两手都拿满了食物。 “几点了?”顾雪仪这才问。 “十一点了。” 宴朝说着,走回到了沙发旁,将手中的食物放在了桌上。 “这么多?” “嗯,我也没有吃。等着太太一起。” 顾雪仪点了点头。 茶几有些矮。 她想了想,干脆席地而坐。 宴朝也就跟着坐了下去。 摄像头那一头的高管们:??? 离摄像头更近的宴总,让他们更有压力了呢! 宴朝重新打开了麦克风:“你们接着说。” 高管们恍恍惚惚红红火火,这才拾回了点理智。 天知道,这么些年,他们哪里从宴先生身上,瞧见过这样生活化的时候? 高管们磕磕绊绊地开了口,华国话和英语夹杂。 顾雪仪倒是有点惊讶,他这么不避讳她? 她回头看了眼,见宴朝神色如常,也就收回了目光,只专注于面前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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