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云钦承中气十足的声音,谭鸣游就知道不需要担心他。而云钦承看着吊儿郎当、嘴欠爱耍贱,其实是个聪明人——额,上辈子的情况不具备参考价值——云家在江南,离东洲远着呢,跟他在这儿的估计没几个人,碰上现在的这种情况,他们孤零零几个人,自然没有和谭家大多数人在一起安全。 谭家训练有素的人才不少,从早上起来的鸡飞狗跳,到现在情况基本受到控制,历时约三个小时。 “少主,计划做好了。” 谭鸣游回来的路上,正碰上童帆,童帆已经将计划做好了。 谭鸣游翻开看了看,内容很详尽,包括了全国各地的情况数据和分析,连最新失去联系的包括首都在内的几个城市都有。还有早上谭鸣游做主决定的撤离计划,和撤离路线的详细地图。 “不错,不需要修改了,打印出来。”谭鸣游点头称赞,又对魏宣三道,“通知下去,家族会议提前,一点半之前,没死没疯的都赶到会议室,没到的都当已死处理。然后你统计出谭家所有的损失情况。” 危急关头,谭家人都很听话,谭鸣游到会议室之前,还能参与的人员基本都已经到齐了。而他们也很活跃,刚走到会议室门口,就能从隔音良好的门外,听到嘈杂的吵闹声。 谭鸣游推开会议室大门的瞬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为之一顿。因为谭钟的事,谭鸣游心情正不太好,这些人却非要往枪口上撞。 刀子一样的目光扫了一圈,整间会议室里已是鸦雀无声。 这间会议室非常大,一个长条型的会议圆桌,能做将近四十人,如今已经坐了差不多二十人,目前谭家幸运地还活着的手里握着权柄的人。 说是家族会议,但想要来个民主投票、全员参加?别闹了!在这种历史悠久的世家中,总是有着消除不去的阶级观念。最不可能存在的,就是民主,不搞独裁就谢天谢地吧。 在谭鸣游来之前,坐在这里的人们显然不是一团和气。两伙人残留的气氛,显然是互相争了许久。分坐长桌两端,当真犹如两军对垒。谭鸣游扫了眼,一点不意外,有的是他的人,小部分是谭鸣宇的。 而剩下的,以那些老头为首,一伙人老神在在。 谭鸣宇一张脸挺严肃,但有着掩盖不住的志得意满。这是谭鸣游少数几次看到他亲爱的哥哥独自一人,没带着他那个倾城绝色的可人儿。 毕竟是谭家的家族会议,即便谭鸣宇再狂妄,也没胆子明晃晃的带着他的小情人儿过来,即便他坚持宣称庄桓儿是谭家嫡系的二少爷。 家族会议,参加的都是在族里有明确职务的掌权人。所以谭家的大管家,掌握着谭家后勤的魏管家坐在这里;而在没有接替魏管家的职务之前,即便谭鸣游给了最大的权限,魏宣三也没有这个资格。 长桌最上首的位置空着,谭家家主的位置,那是谭鸣游的,即便谭鸣宇咬碎了一口银牙,也不得不坐在下座。 谭鸣游目不斜视,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而跟在他身后的童帆、康南将计划分发下去后,也一一落座。 谭鸣宇赏了他们个白眼,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谭鸣游入座后一言不发,一双眼睛放射线一样刷刷的放着寒光,一扫一大片。直看得所有人低下头,大气儿都不敢喘。整个会议室一扫先前有如菜市场一般的嘈杂,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谭鸣游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吵吵嚷嚷,像个什么话。” 他话中语气平淡,却让所有人呼吸一滞。 面对谭鸣游高出两阶的威压,连童帆等人都扛不住,更不用说在坐的众人中还有普通人。 众人心情各异,被临终托孤的老头们内心深处泪流满面,宽面条挂在脸上,老家主,少主长大了;忠诚的手下们继续nc粉,星星眼,埃玛少主又腻害了;少数的反动分子心尖儿颤了几下,可是下船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的情况都知道了吧,说来听听。” 谭鸣游放下话,片刻后,才有人接过话,“依我看,混乱是暂时的,族里一切事务应该照常进行。” 说话的人三十岁上下,有着谭家的好基因,顶了个一表人才的好皮囊。谭鸣游看了一眼,照常进行?不愧是谭鸣宇的人啊,他们好不容易抓到了把柄,自然不愿意放过。 那人被谭鸣游看了一眼,只一眼,却像是被直接棒槌砸在了心口,不自觉的呼吸都跟着一顿,喉头滚动两下,才继续说下去,却越说声音越小,底气越不足,“而现在首要的,是少主挪用家族公款的事情,这件事的资料已经整理好,放在诸位面前了。” “暂时的?”谭鸣游调整了下姿势,“你猪吗?这屋里,空出来的位置怎么来的?” “我们……” “都死了你不知道吗?你没死里面还真可惜。” 那人被噎了一下,还想继续说下去,谭鸣游却没给他机会。那人只是一个普通人,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