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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顾玉成忽然眼前一亮:“我有办法了!”

    事到如今,这方子无论如何是留不住了,与其如此,不如拿出来搏一搏,尽量换取更大的利益。

    甭管怎样,也比坐以待毙强。

    .

    府衙花园里,县令谭思德正和几个学堂的夫子说话,面前清茶袅袅,点心精致。

    下首的学子们就没这么悠闲了,他们分别来自长松、笃实和忘忧三个学堂,有童生也有秀才,都是各自学堂里的佼佼者。三家学堂在清平县不分上下,夫子们之间互相别苗头,学子们也常常一言不合就“以文会友”。

    适才谭县令命他们以这次宁安镇的蝗灾为题,作诗也可,作文亦可,务必畅所欲言。这会儿每个人都绷足了劲儿冥思苦想,希望能拔得头筹。

    谭县令已到知天命的年纪,此刻捋着胡子看年轻人奋笔疾书,整个人都透着股平和的气息。

    他本不想举办什么诗会,他自己就是进士及第,又在国子监养望多年,当了祭酒,才学不敢和顾仪相比,也是远超一般人的。清平县这么个偏远小县城,连正经进士都没有,哪里有什么诗文入得了他眼?

    只是当今天子重视僧道一日胜过一日,从今年开始,居然要求各地官员每隔三日上交一篇文章,偏还没个定性,今日颂佛,明日赞道的,直把谭县令写得叫苦不迭。

    他就是因为在奏章中劝诫天子不要沉迷僧道才被贬出京当县令的,现在镇日里写这些阿堵文章,本就不多的头发更是稀疏,这才听了顾仪的建议办诗会,好歹洗洗眼睛。

    只希望这批学子,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短香燃尽的时候,在场二十几个学子都放下笔,将自己的诗文交给府中差役,任其挂到事先准备的彩绳上,供人阅览。

    这法子还是县令大人提出的,在花园里择了两棵树,中间拴上彩色细绳,恰好能将所有人的诗作都挂出来。这种诗会也不糊名,每个人都能看到其他人写的内容,最是有助于学子切磋,评判起来也不失公允。

    “来来来,随我一道看看本县学子的佳平。”谭县令招呼姗姗来迟的顾仪,亲自引他上前。

    一看清泉居士真的来了,长松学堂的陈夫子率先上前问好:“久闻清泉居士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陈兄此言差矣,当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忘忧学堂的刘夫子道,“居士风采,真如琉璃玉树,使人见之忘忧。”

    笃时学堂的张夫子暗骂两人马屁精,嘴上也不落人后,盛情邀请顾仪先看笃实学堂的学子作品,“这几个生员素来仰慕顾大家,不如就以拙作抛砖引玉,呵呵呵。”

    陈夫子和刘夫子相视一笑,一左一右夹着顾仪往另一边走去。

    张夫子:“……”

    顾仪被簇拥在中间,和谭县令走在一起,宽袍大袖,一派风流名士气度。

    他假做没看见三家夫子的交锋,笑吟吟看起了学子的诗文,不时点评两句。

    因时间不长,没有学生作文,全是作诗,看起来也快。顾仪没一会儿就看了一多半,和谭县令对视一眼,心中都觉得不甚满意。

    这些诗作里,有的悯农,感慨农户一年辛苦化为乌有,有的怒蝗,痛斥蝗虫非人哉,更多的是赞扬谭县令爱民如子,宁安镇也必能安宁。虽辞藻或华丽或清新,中心主旨却无甚意趣,也不知是向来如此,还是到了县令的诗会上紧张拘束。

    正慢悠悠点评着,忽有一差役进来通报:“有人揭了榜,自称有办法缓解宁安镇灾情,请老大人定夺!”

    谭县令捋了捋:“可有说是什么办法?”

    那差役道:“来人是县里兴隆酒楼的东家赵崇及其好友顾玉成,自称有办法将黄豆做成美食,非常饱腹。”

    原来是卖豆花的那家,如此说来,他们酒楼的豆浆豆花岂不都是黄豆做的?若果真如此,那确是良方。黄豆耐旱好种,宁安镇也是种着不少当粗粮的。

    谭县令想到豆花的美味,心头一喜:“既然如此,就请他们进来吧。”

    差役领命而去。

    谭县令又对顾仪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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