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下三寸的棍子,你还做了什么? 果然就剩一身皮肉了。 黄世泽气得脸色涨红,指着顾怀陵的手都在抖,“你,你……” 顾怀陵压根不理会他,而且转身看向了凤楼,凤楼挑了挑眉,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六元及第惊艳绝伦的状元郎嘛,确实有才,但进了翰林院后也没什么动静传出来,还不如他那个妹夫。 想来也已经泯然众人,不足为惧。 * 顾怀陵微微一笑,长揖到底,“小子曾有幸拜读过先生的《孝子说》,先生以血肉救母,小子深感佩服。” 凤楼以孝闻名,又接连出了许多孝论,被世人所推崇。 “不必如此。”凤楼等顾怀陵长揖到底后才伸手去扶他,一脸慈和,“孝顺母亲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必佩服,是我等为人子该做的事,实在正常。” 他这般谦虚真诚言行,又赢得了许多称赞,一时间赞美声四起。 顾怀陵保持微笑,等众人夸了好一通,凤楼眼角的得意都快藏不住时,他才又道:“只是有一事不明,想请先生解惑。” 凤楼的姿态谦逊到了极点,“谈不上解惑,你且一说。” 顾怀陵眼帘半掩,唇边笑意渐弭,“凤先生如此敬爱孝顺令慈,却为何对女孩儿没有半分宽容呢?” 他抬起眼,直视凤楼微愕的双眸,显然凤楼不认为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在成为一个母亲之前,她首先是个女孩儿,然后是少女、妻子、妇人,最后她才是母亲。” “每个母亲都是这样走来的。” 顾怀陵声音温润如初,但不知为何,凤楼觉得他的声音愈发有力,生生落地,最后竟恍似平地撼雷。 “先生如此孝顺令慈,甚至不惜以血肉入药。” “小子却只想问一件事。” “孝顺如先生您,可曾问过她,当年可曾因为身为女儿身而遭遇了不公?可曾身为女儿身而留有遗憾?可曾因为女儿身而心有不甘?” “你没有问。” “如果你问过。”顾怀陵平静下结论,“你就不会站在这里说这些道貌岸然的话。” 凤楼震惊地看着顾怀陵,他还想过这个年轻小子竟然会问的这般刁钻,但他必须反驳,他以孝立天下,以孝而被世人称颂,如果今日被说的哑口无言,那他的孝就不会被人认同。 但是母亲确实有过遗憾和苦难。 当年曾写过书的,世人都知道。 自己也确实没有给母亲解决过遗憾。 凤楼脑子疯狂转动,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反驳,他期待着顾怀陵赶紧说下一句话,这件事自己不知如何反驳,但下一件事一定可以! 谁知顾怀陵陡然收回了视线,转向了他人,他平静的将周围诸人的视线一一扫过,有震惊的,有不解的,有自省的,有愤怒的,还有发呆的。 众人百态收入眼底。 他朗声道:“我曾听闻一个道理,深有感触,如今也讲与诸君听。”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施加条条束缚,层层规矩,把那个人的所有言行举行都约束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黄夫人一般,上能伺老,下能抚幼,内能安宅,外能挣银,是吧?” 黄世泽面带得意点头,“确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