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气血上涌、牵动旧疾,故而如此,待喂下药后,再歇躺些时候,便会苏醒,但她与家人直等到天亮,方见到母亲醒来,且一醒来,便有涟涟泪水,于母亲面庞顺颊而下。 她从未见过性子刚强的母亲落泪,纵是当年迦叶身份因意外被揭露时,气急大怒的母亲,在与负心的父亲决裂时,也是神情冷傲,脊背挺直,没有落下半滴泪来,她看怔在那里,父兄等人亦然,早将双目熬红的父亲,在几度踌躇后,终还是小心轻握住母亲的手,颤着嗓音问:“……紫兰……怎么了……紫兰……” 母亲不答,只是轻将手抽离,背过身去,低声说她无事,让他们都去休息,心系母亲的她,让熬守了一夜的父兄等人,皆去歇息,留她照顾就好,但父亲不肯,反将他们几个孩子都劝了出去,一个人留在室内,坐在母亲榻旁。 离开母亲居处的她,原是要回在家住的青莲居的,但没走几步,就听到宇文泓忽然来此的消息,心中不解的她,在走向大门附近时,见到浩浩荡荡一群人与鹅,更是惊怔,在看到她的夫君微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低低说“它不乖”后,明白了事情因由的她,再望向这一群人与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看着看着,心底不由泛起淡淡的笑意。 原本因母亲晕病落泪,她的心忧惶不安得很,但见到这样一幅可爱的情景,这样一只只可爱的大白鹅,还有身前这位言行可爱的“孩子”夫君,萧观音原本忧郁的心情,因此放松了些,她伸手轻抚了抚宇文泓怀中的白鹅道:“没事的,花根还在,虽然今秋开不了了,但等到明年秋天,一样可以看到它们绽放的。” 宇文泓觑着萧观音神色问:“……不生气了?” 萧观音轻摇了摇头,宇文泓默了默道:“那……我们回去吧。” 萧观音还是摇头,“我母亲病了,我得在家留几天。” “……你母亲病了?”宇文泓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萧观音道:“昨日,我正是为这个回家来的”,她看宇文泓像是才知道的样子,也是惊讶,问道:“沉璧没告诉你吗?” 在后抱鹅的沉璧,默默地垂下头去,等待着主子责骂的同时,心底却悄悄泛起笑意,宇文泓看了看身后的沉璧,再看了看身前的萧观音,忽然明白自己又犯傻了,萧观音昨日哪里是被气回家的?!她神情憔悴、眸中泛红,又哪里是因为哭花哭了一夜的缘故?!领着一堆人抱鹅来此的他,真是蠢透了,蠢货,大蠢货! 之前宇文泓每次意识到自己在为萧观音犯傻时,总会恼羞成怒,但这一次,在刚意识到自己是有点喜欢萧观音了后,宇文泓发现自己再一次为她犯傻,起初的羞窘之后,心中竟浮起几分坦然,坦然地接受自己又为萧观音做了一回傻事,或许动了心,就是会一次又一次地做傻事吧…… 他想了想,觉得既已为萧观音犯傻,再傻一点也无妨,抱着怀中鹅道:“我去看看岳母。” 萧罗什在旁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母亲刚从昏迷中醒来没多久,陡然见这糟心女婿抱了只鹅过来,怕不是又要直接气晕过去,他忙开口拦道:“我母亲已睡下了,现在不方便见人”,又对妹妹观音道,“你也累了一夜未睡了,快回青莲居休息吧。” 宇文泓听了,便将怀中白鹅交给侍从,跟着萧观音一起回了青莲居,又与她一起洗了下手和脸,看萧观音宽衣上榻,也走到榻边对她道:“我也一夜未睡了,也要休息。” 萧观音便朝榻内挪了挪,绿云堆枕地望着宇文泓道:“上来吧。” 宇文泓除了自己的两只鞋,与榻边萧观音的并排放好,上榻躺在了萧观音身旁,两手交叠在身前。 萧观音问他:“昨夜为何不睡?” “……”宇文泓闭上眼睛道,“寝不语。” 萧观音轻笑,“好,睡吧。” 于是青天白日,朝阳越升越高,将灿烂的光辉洒向大地时,青莲居门窗紧阖,重重帘幕低垂,一男一女一同躺睡在榻上,宇文泓虽然一夜未睡,但实际仍无半点困意,自惊悉自己的心意后,他精神得很,在闭眼不动许久后,睁眼看向身边人熟悉的面容,心想,他有点喜欢上萧观音这件事,其实并不是不能理解。 首先,萧观音长得顺眼,他在洞房夜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