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阳光,照在人身上,令她面颊,随这份暖热,微微发烫。 暗色里,她朝后略退了退,并轻摇了摇头道:“这是宇文泓的小秘密,在心中,悄悄告诉观音菩萨就是了。” 她的夫君宇文泓,声音低低的,“只在心中说,不知观音能不能听见?” 萧观音道:“只要祈愿心诚,观音菩萨定能听见的。” 宇文泓嗓音似带着笑意,捉她一手,探放在他有力跃动的心口处道:“心是很诚的”,言罢静默片刻,轻低的声音中,又似凝结着深重的希求,沉甸甸的,像是将一颗心,都捧放上去了,“……只不知,能不能向观音求到……?” 萧观音仍是点头,“心诚则灵。” “好,心诚则灵。” 无灯的夜色中,萧观音看不见宇文泓面容,但能感觉到,宇文泓说这五个字时,一双眸子,似在深深地黏望着她,他轻轻说了这一句后,又揽紧手臂,将原先退后的她,抱拢至身前,抵在她肩处耳边,声音沉沉道:“我等着。” 萧观音无奈地靠在他怀中,“都说了,你这样压着手臂,睡不着的。” “那,这样就可以了”,宇文泓笑说着边睡正身体、仰面向榻顶,边将萧观音揽腰一带,他原是同她玩闹,要令她趴睡在他身上,但暗色中,二人都看不清对方,这抱着一带,令萧观音与他贴面拂过,有香软如花之物,自他唇上轻轻擦掠,如三月里温柔和暖的春风,轻轻拂过花蕊,令他心尖猛地一颤,紧跟着响跳如雷。 黑暗中,宇文泓僵住身体,被揽抱至他身上的女子亦然,在一愣之后,方醒觉自己刚刚不小心碰触到的是何物的萧观音,在短暂的怔寂后,难掩慌张地从宇文泓身上下来,背身侧睡过去道:“不……不早了,睡……睡吧……” 僵躺着的宇文泓,没有阻拦萧观音的离开,一因他仍沉浸在那一触所激起的心潮狂澜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动作,二则因在心澜逐波、心尖发热之时,宇文泓下意识不敢让萧观音继续趴在他的身上,对此,他有前事之鉴,知道如果不加抑制,这愈涌愈烈的心澜,将会引起什么,知道接下来不久,哪里会越发燥热,又一次想起那不中用之夜的他,生怕听到萧观音,再评价他一次“挺快的”,沉耽在那夜阴影中的宇文泓,尚需时间,恢复自信,而且,他的观音,对真正成为他妻子这件事,其实,还没有准备好,他,尚需耐心等待。 他的观音,宇文泓在心中这样又想了一下,心间唇边眸里,皆浮漾起绵绵笑意,他慢慢侧过身去,没再将手搭上萧观音的纤腰,而是悄悄执起她一缕流淌在枕边的乌发,轻轻地绕在指尖。 从前,他总以为上苍无眼、老天不公,待他宇文泓太过狠苛,人世之爱,半分都不肯予他,迫得他要自毁容貌、伪失心智,做个人人皆可嘲笑鄙夷的痴傻之人,但,如今他心里,不再那么怨憎上苍,老天许是公平的,在过去的十六年里,褫夺了他宇文泓许多许多,是为了在他十七岁的春日,将这天下间最好的,捧送到他怀中来。 “……观音”,他轻吻着指尖的秀发,眼望着前方,轻轻地唤了一声。 背身侧躺的萧观音,刚刚平复了因那无意一触所激起的心澜,手仍抚在心口处,听宇文泓在身后唤她,静默须臾后,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微动了动唇,即似又想起不久前那香软触感的宇文泓,嗓音带笑,“只是发现,好像开始有点点灵了。” 他悄悄放下了她的乌发,边帮她拢好,以防他夜里睡着,不慎压发扯痛了她,边对她道:“睡吧,做个好梦。” 想起萧观音说被禁阁楼时、有天夜里曾做噩梦的宇文泓,又补了一句道:“有宇文泓在身边,不会再做噩梦了。” 萧观音问:“为什么?” 虽然眼前一片黑漆,但却似可望见萧观音侧睡着的清纤背影,心海中的轮廓,清晰到可一寸寸拂指描出,因他已在从前的许多个夜晚里,这样深深地凝望着她,不知有多少次,暗色之中,宇文泓望着他的娘子,有意压低声音,如在唬人,“因为宇文泓是个大夜叉,有血盆大口,镇在娘子身边,可以将娘子的噩梦,一口一个吃得干净!” 如他所想,萧观音闻言轻声嗤笑,虽同样因黑暗不可见,但她展颜而笑的清丽容光,却随心海所想,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不会再做噩梦的”,宇文泓再一次说罢后,轻轻道,“我保证。” “我保证”三个字,亦沉沉地落在他的心底,再不许俗世风雨雷暴,落在萧观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