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沈千盏心安理得地将车钥匙抛给他,去了副驾。 除夕夜,北京街道上的车辆骤少,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太一样。 她支着窗户看了会夜景,忽然想起个不可忽视的问题:“你真要把苏暂带去你那?” 季清和专注开车,连眼神都没分过来一眼:“不然呢,留他在你家?” 沈千盏语塞。 她转头看了眼闭目小憩,鼾声渐起的苏暂:“我怕你照顾不来。” 季清和没立刻接话,他转头,随意看了她一眼:“你我不也照顾得挺好?” 沈千盏满脸疑问:“我什么时候劳你照顾了?”话落,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西安那晚的照顾,她忍不住挑了挑眉:“公主抱,鸳鸯浴?你口味够重的。” “有孟忘舟。”季清和握着方向盘的手微松,调了调空调出风口:“你平常开车风口都对着吹的?” 沈千盏:“有问题?” 季清和没介意她颇具攻击性的语气,说:“那晚空调吹着背,都娇滴滴地哼半天。” 沈千盏哑火。 她转头看窗外倒驰而过的建筑物,远处有栋写字楼,外围景观灯拉成了巨幕,写着某集团恭祝北京市民新年快乐。 这座城市灯光不减,仍旧璀璨。 “不知道第几年了。”她感慨:“从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到一败涂地,再从一无所有走到现在。忘记还清债务花了多久,债务清空的第一年买了车,为了一个停车位,我搬过两次家。在北京房价攀升那年,我买了套房。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过个年了。” 季清和没做过安慰人的事,听她语气,像是触景而发,并未接话。 “我刚来北京时,没遇到要租地下室,一天只有一顿饭的窘境。可以独居单身公寓那会也没想到以后会穷困潦倒走投无路,以为熬不过去的时候又峰回路转走到了现在。去年预见不了会遇到你,也不知道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在哪里。”沈千盏拉着袖口蹭了蹭车窗,她隐约看到了有东西掠过,还未定神,杳无所踪。 车窗外夜色深浓,季清和放缓了车速。 那些掠过窗外的白色沫影终于被看清,路灯的灯光下,大片雪花纷沓而至,密密绵绵。 季清和在红灯前停下。 街道空荡,只有一辆车远远停在左转车道。 车灯闪烁,窗外纷飞的大雪背景下,他转头看着她,眸色深如这夜色:“你可以对我许愿,每年的这一天都有效。” 第38章 第三十八幕 新年的第一场雪从除夕下到了大年初一。 沈千盏醒来时, 窗外的世界已白茫茫得分不清尽头和边界。 为了透气,她房间的窗户开了道缝, 吹得雪纱窗帘微微浮动。 沈千盏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是她工作日的起床时间。 她搂着手机,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出神。 昨晚将苏暂和季清和送到四合院后, 她没停留, 返程回家。到家十点,老沈夫妇在客厅边聊天边等她。 客厅久未开机的电视正在直播春节联欢晚会,笑闹声里, 是沈母带着点期盼的眼神。 沈千盏很自觉地回房间抱了条毛毯, 陪二老看晚会。 沈母对传统节目兴致颇高,沈千盏边听她和老沈讨论那些登台春晚数十年的老艺人, 边漫不经心地剥着橘子想事情。 她放空了去思考时,手上总会翻来覆去地把玩些东西。那个不幸被选中的橘子从橘皮到橘络被她清理得干干净净,连喂进嘴里时,都机械地规定好要咬成几口。 沈母连着叫了她三声,她才回过神来:“什么?” “给你压岁钱。”沈母将红包递给她,又拍了拍老沈:“你的呢?” 老沈不紧不慢,将压在烟灰缸下的红包递过去:“着什么急,还能缺了我闺女的?” 晚会激昂的背景音乐下, 老沈含笑看着她,说:“早几年我跟你妈觉得你的状态不太对,一直想劝你回来。这次我们来北京, 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