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经来不及细究。 只这片刻他们已经转过了拐角,到了天牢门口,朝外头一拥而去。 押解勇毅侯府的兵士刚去,天牢守卫正是松懈时候,被天教教众打进来时便是不堪一击,如今哪里有半点还手之力?为保自己的小命,都是边打边退,轻而易举就被他们冲破了封锁! * 那条静寂的长道上,谢危的马车依旧在原地。 不一会儿前去探看消息的刀琴回来了。 到得马车前便躬身道:“事情进展顺利,天牢已经被这帮人攻破,城门那边也已经安排妥当,只等着张大人那边带人经过。小宝也在,这一路应当失不了行踪。只是那孟阳……” 谢危畏寒,若非必要,下雪的天气都是不想出门的。 见到雪总要想起些不好的事。 此刻坐在马车之内他连车帘都没掀开,一张脸因冷寒而显得苍白如玉,淡淡地打断了刀琴道:“危险之人当有危险之用,小卒罢了,坏不了大事。” 刀琴于是不敢再言。 远远地便听得隔了几条街的地方传来了些动静。 很快又小下来。 想来大约是那帮天教教中和狱中囚徒从天牢出来后一路从附近的街道上过去了。 有的人逃出来之后并不随着人潮走,而是悄然地隐没在了黑暗中,独自逃命去。 但大多数跟随着逃出狱中的囚犯却都下意识地跟上了天教众人,虽他们趁着夜色一道朝着城门西面去。 隐约听得见有人问:“不是说好去城东吗?” 然后便是张遮平静的回答:“城东门设有埋伏,去恐将死,你们愿意去便去。” 人群于是忽然静了一静。 同一时间的天牢门口,却是另一番光景。 周寅之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将姜雪宁藏匿在最偏僻的囚牢之中后,他便装作若无其事地出去查看禁卫军来提押勇毅侯府去流放的情况,事情结束后便准备回来带姜雪宁出来。可没想到刑部、锦衣卫那边竟然有几位同僚拉着他要去后衙房里喝酒赌钱。往日这种事周寅之是不会拒绝的,今天拒绝了一次不成,唯恐落下破绽,只好先跟着这帮人进去赌钱,准备两把过后顺便套点消息便找个更衣的借口回牢中。 结果才赌了两把,外头就喊杀声喧天。 他浑身一震按着刀便想起身冲出去,但负责看守天牢的那名官员见状竟拉着他重新坐下,笑着道:“你们锦衣卫不知道,今儿个这座天牢里有大事要出呢,圣上下过旨的,别出去,别坏事。” 再看三法司那边的人,个个气定神闲。 完全当没有听见外面那些动静。 周寅之心中焦急,又不敢去找姜雪宁,耐住性子趁机询问,才知道今日有一个绝密的计划,仅透露给了少数人知道,如今还留在天牢中的狱卒都是不知情的,预备好了牺牲掉,只等那帮人顺利劫了狱去! 那姜雪宁…… 周寅之不敢想里面会发生什么。 他只能寄希望于他给姜雪宁找的藏身之地在天牢深处,且中间似乎没有连着关人的囚牢,如不往里面找或是自己不出来,便是出了什么乱子,找到里面去的可能也不高,未必会出什么事。 面上强作镇定,他继续同后衙这些人赌钱。 然而却是赌多少把输多少把。 有人调侃挤兑他是不是心里怕得慌,他都跟听了耳旁风似的没挂在心上。 待得天牢外面动静小下来,有人进来报情况,他才连忙随着众人一道走了出去,重新进入天牢查看。 这一下脚步便控制不住,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