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莲原本就冷眼看赵以澜行动,突然间地板开了,她面露惊讶,皱眉道:“这里毕竟是尊主的房间,你究竟要做什么?” 赵以澜道:“你跟我下去就明白了。” 岑莲莫名地看了眼赵以澜,却见她已兀自走了下去。 事情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既然她之前没有阻止,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因此岑莲咬咬牙,跟着赵以澜下了地牢。 拉了张椅子坐下,赵以澜望着岑莲道:“岑师姐,你还记得多少你爹娘的事?” “这与你带我来这里有什么关系?你若不肯说,我便回了。”岑莲心中忽然冒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感觉接下来的谈话可能会颠覆自己过去十八年的人生,忍不住心生惧意,想要逃离。 然而赵以澜却不给她逃走的机会,她沉声道:“岑师姐,你先回答我,关于你的爹娘,你还记得多少?” 这是岑莲第一次看到赵以澜如此严肃的模样,她的双脚仿佛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额头似乎有冷汗顺着面颊流下,她深深地呼吸着,不断告诉自己,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她终于冷静下来,只是声音里尚带着一丝颤意:“我只知道我爹叫岑庆天,是个花匠,我娘叫刘三娘,我爹娘在我四岁时被盗匪杀害了,是尊主救了我,将我抚养长大。” “这些话,都是尊主告诉你的吧?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些话的真假,是吗?”赵以澜问道。 岑莲定定看着赵以澜,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敌意:“你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十四年前你的爹娘并没有死,而是五年前才死的。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尊主的话都是骗你的,你爹娘没有死于盗匪手中,只是被尊主囚禁,因此你自小就没了爹娘。你又有没有想过,你当做爹娘的师父,其实是害死你爹娘的真正凶手。”赵以澜看着岑莲一字一句道。 岑莲面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来:“住口,你……你给我住口!” 赵以澜道:“我住口容易,可事实会因为我不说就不存在了吗?” 她摊手,扫视了这个地方一圈,目光沉沉地落在那栅栏困成的牢房之中,声音里带着伤感:“岑师姐,这里是曾经关押你爹娘的地牢。他们至少在这里待了九年,你四岁那年,他们被关进这里。当你在外认贼作父的时候,他们正在这里受苦。五年前,他们终于承受不住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双双自尽而亡。” “不,不……”岑莲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满心敬爱的尊主,怎么可能是害死她爹娘的凶手呢?一定是赵一乱说的,她因为嫉妒自己的地位,故意挑拨,一定是这样的。 岑莲蓦地抬头瞪着赵以澜:“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我不会被你的话所挑拨。尊主是我的师父,自从我四岁那年她收养我,便尽心尽力教导我,更是在我八岁那年将我收为她唯一的弟子……我不允许你如此诋毁尊主!” 赵以澜道:“我不过是告诉你真相。你以为,舒阁主方才为何会提起你爹的名字?他是顺着线索,得知你爹娘可能在这里,才会找来的。可你看到了柳真真的态度,她故意跟舒阁主单独谈话,不肯让你听到,你以为是因为什么?因为就在不久之前,舒阁主发现了此处地牢,也知道你爹娘是死在这里的,为了问出他想要的那东西的下落,他才会去询问将你爹娘囚禁了近十年的柳真真。” 岑莲忽然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大声反问道:“这里什么都没有,舒阁主又是如何得知……得知我爹娘死在了这里?全是一派胡言!” 赵以澜道:“关明初曾经亲眼在这里见过你爹娘,他告诉了我,而之前我无意间落入这儿,为了保命,只得将此事告诉了舒阁主。” 岑莲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的脑袋嗡嗡作响,不肯相信:“你胡说!对了,你定是正道人士派来的奸细,为了挑拨我跟尊主的关系,将我飞燕阁击溃!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很可疑,你居心不良,包藏祸心!” 赵以澜道:“岑师姐,你这被害妄想症有些严重呢,我很忙的,真没有空闲玩这种奸细的把戏。你瞧,这是我先前从这地牢找出的两种头发,大概是你爹和你娘的,这是他们留给你的唯一东西,要不要你自己看。” 赵以澜说着将那两搓绑在一起的头发放在了桌子上。 岑莲只看了一眼,便又立即移开了目光。这不是真的,这些都是正道人士的阴谋,尊主还是自小收养她,待她如亲生女儿般的好师父,并不是赵一口中害死她爹娘的凶手…… 赵以澜起身道:“这会儿柳真真和舒阁主的谈话或许已经结束,若不相信,你可以去问问舒阁主,他可没有必要骗你。” 岑莲脑子一片混乱,已经无法思考,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