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澜被萧无雪那如同铁钳般的手指掐得差点要翻白眼,她双手去掰萧无雪的手,同时大喊道:“他死了!一年多前就死了!” 赵以澜脖子上的力量忽然消失了,萧无雪松开她的脖子,缓缓站起身坐会床上,喃喃地说:“天哥哥死了啊……哈哈哈……他死了啊……呜呜呜……”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神情癫狂如同疯妇。 赵以澜揉着脖子不敢靠近,萧无雪发起疯来真是太吓人了。如今迫不得已告诉了她舒鼎天的死讯,而关于舒断念的事,她不敢再提了。既然已经探明萧无雪的生死,又将舒鼎天临终前的话告知,她就不欠舒鼎天的了。接下来,她只要告诉舒断念他的娘还在世,但是已经疯了,那么舒家父子的事就再跟她无关了。 哦对了,还有那本《天命》,既然正好被她看到,她就顺手牵个羊吧……也省得舒断念再跑一趟。她怎么就能这么善良? 赵以澜站起身,最后看了萧无雪一眼,悄声向外走去。她安慰不了一个随时可能会发疯的人,还是尽快离开吧。 就在她走到布帘前的时候,她忽然感觉一阵头晕,忙伸手去抓布帘,然而眼前的虚闪让她抓了个空,她蓦地倒在地上。 一时间,这个粉红色的牢笼里,唯有萧无雪那时哭时笑的诡异声响。 第114章 任人宰割 过了好一会儿, 萧无雪从床上爬下来,一路跌跌撞撞,不知撞了多少回绣凳,她却像是毫无痛觉似的, 自顾自来到倒地的赵以澜跟前蹲下。她伸出瘦弱的右手, 衣袖滑动间露出她的手腕,原本纤白的手腕上疤痕密布,红黑交织,煞是可怖。 萧无雪伸出指尖戳戳赵以澜,见她毫无反应,呆怔了半晌, 忽然扯下她蒙在脸上的布,看到下面露出的那张难看的脸, 她吓得后退一步, 好一会儿才慢慢挪回来, 双眼盯着赵以澜的脸,伸手掐住她脸上的伤疤,轻轻扯了下来。她眼睛一亮, 起身打水过来, 将赵以澜脸上的化妆痕迹都擦去, 露出那张年轻又美丽的脸。 萧无雪痴痴地看着,忽然俯身将赵以澜抱起,转身走回床上放好。她看着柔弱,力气却大得惊人, 抱一个人是轻轻松松。将人放床上后,她退后观察了许久,眉头不满地微蹙,快步爬到床上,将赵以澜身上的衣裳扒了个精光,又拿了她最喜欢的绣着鸳鸯戏水图的大红色肚兜给赵以澜穿上,最后在外头套了件粉色轻纱。 萧无雪站在床边,看着自己的杰作,甜甜地笑了。她的大床上,赵以澜躺在那儿,意识全无,曼妙的身体在半透明的轻纱下若隐若现,她长发垂落锦被,黑得透亮,宛若水藻。 萧无雪蹙眉,感觉好像还是有哪里不满意,片刻后她嘴角一勾,想到了什么,跑到外间书桌旁,拿出插在花瓶里的一卷画,打开,那赫然是她年轻时的模样,巧笑倩兮,婉柔动人。她痴看了会儿,才拿起剪刀,将画上的脸剪下来。拿着剪下来的画正要走时,她看到了桌上放着的《天命》,便顺手拿了,回到内室。 萧无雪将《天命》随手丢到一张绣凳上,便扑到床边,将画纸放在赵以澜脸的位置,用丝带绕过额头,大致将画纸在她脸上固定住。 做完了这一切,萧无雪望着赵以澜,确切地说,是望着将近二十年前的自己,痴痴凝望着,喃喃地说着什么。 室内一片安静,直到一个细微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萧无雪耳朵微动,转头看向布帘,片刻后,布帘掀开,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萧无雪困惑地说:“你不是博哥哥,也不是渊哥哥,你又是谁?” 来人,正是跟赵以澜和萧逸鸣同行的黑衣人。在赵以澜中了机关消失之后,他和萧逸鸣在找不到机关进来的情况下只能绕路,二人在路上分开,黑衣人绕着绕着,竟被他找到了这里。在外面看了一圈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便走入了室内。 “你就是萧无雪?”黑衣人瞬间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萧无雪道:“对啊,你怎么认识我?我们曾经见过吗?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天哥哥让你来给我带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