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嗯了一声。 “有时候他父母吵架不做饭,他一个人躲到我家,我把饭热了端到他面前,他也不吃。说不饿。” 许愿心想孟姨您可能记错了。表情却不能露出分毫。 “想要什么,从来不肯张嘴。”说完看着许愿,“你认识林一山多久了?”许愿突然被问到,只好答:“没多久……大半年。” 孟姨接着说:“你别看他工作上呼风唤雨的,生活上糊涂得很。”许愿内心又接话:工作上呼风唤雨,生活上招蜂引蝶。 “我是眼看着他们三个一起长大的,李望在开什么旅店,我那个女儿不走正路,我看他们几个,他还是最有可能成家的。” 许愿朝林一山走远的方向张望,心想再不回来我就落跑了。这局面我实在掌控不了。好在林一山已经朝他们走来,手上拿着吃的。 许愿站起来,望着远处说:“他回来了,您要不要先吃点?” 孟姨暗自叹了口气,心知话也只到说到这些,后面的话,有或者没有,都不应该由她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停车养养肾。 ☆、三十四 顺利把孟姨送过检票闸机, 林一山叮嘱她坐好了给他打电话, 又说下了车见到月月再给他打电话,到了家再告诉他一声。孟姨腰腿不便, 脑子却清明,林一山说到后来,她就有点不耐烦, 哼哈点头, 心思明显没在这事个。 一班车检票即将结束,远远的有人提着大包小裹跑来,边跑边互相吆喝, 检票口的工作人员开始喊:“高161!高161!还有没检票的没!” 许愿被跑来的人吸引,僵在那里没动。林一山揽她一下,小声说:“走了。”这是今天二人唯一一次沟通。 二人走去停车场,许愿上了林一山的车。许愿坐过这车许多次, 此刻简直尴尬得要死。 林一山无知无觉,自在地挂了档,问他车内温度如何, 问完低头摆弄,似乎十分认真地在调空调。 周五傍晚, 整个城市都蠢蠢欲动。马路边有等人来接的白领,穿得单薄, 补了妆,边等人边对着橱窗整理发型;剧院门前聚了一群中学生,应该是学校组织看什么演出;餐馆爆满, 队伍已经排到了门外…… 林一山问想吃什么,许愿心里盘算着要谈的话,问了两遍才回神。“不吃了,你送我回家吧。” 疏离感愈发强烈,林一山也习惯了。越相处越冷淡,许愿只对他一个人这样,她对舒意、对于兴、对前公司的同事,都是一副热心肠,唯独对他。 因为上次见面发生的事,林一山心里发怯,许愿这人又沉闷又固执,后果未知。一方面,他觉得亲密关系总好过渐行渐远,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是通往“目的地”最蠢的方法。 车子驶上外环路,眼前的路面开阔些,信号灯也少,车速也提上来了。许愿清了下嗓子,准备说话。 林一山目视前方,感觉到她的严阵以待,眼睛看过来,又看回路面。“我想了很久……我们……你还是……” “我还是什么?你终于也能想想我们了,我还是什么?”林一山车子开得平稳,语气却疾。 “你还是回归自己的生活里。不必为了我……” 林一山驾驶中抽空又看了她一眼,眼角带笑:“我自己的生活?你他妈都知道安排我的生活了?”正说着,侧面有人超车变道,插入他们车前,林一山踩了脚刹车,同时猛拍了一下喇叭。 “不是。”喇叭止息,许愿才嚅嚅地说。“我很感激你,在工作上的帮助,我知道,肖总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不客气,你不是已经回报我了嘛。”刚才那个并线有点危险,林一山开车不敢怠慢,嘴上也不依不饶。想了想又稍缓了口气:“白溪那晚,我说了那么多话,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傻?” 许愿只好答:“这正是我想说的。” 前面有一个出口,林一山打了右转向灯,稳稳出了环城路,不是许愿家的方向。许愿眼看着他走错路,提醒他:“你下早了。” 林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