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的女孩子,一身棉麻裙,看起来很有文艺范。 见到程安安,丁棋非常不满,当即便拉下了脸:“高老师,说好的只给我们两个辅导,你怎么又带了新学生?”说话颇有几分傲气。 樊凡抬头,飞快地扫了程安安一眼,又低头看资料了。 高月解释道:“她是我带的初二学生,不是要参加英文演讲比赛,她口语太差,我帮她补补。” 丁棋仍旧紧皱眉头,高月安排程安安进书房,先让她听一段英文原声。客厅里,高月端来橙汁,说话带笑:“没有提前通知你,是我不对。” 她略做停顿后,继续说:“暑假的时候,我和郭明一起在富贵人家吃过一顿饭,席间还有谭校长和程安安,就是刚才那个女孩。” 丁棋冰雪聪明,只这一句话,就回过味来。郭明是谁她当然知道,郭明出手把谭校长拉下马,她也知道,那么这顿饭显然不是看在谭校长的面子上,高月更没这个面子。 她转着笔,玩味地问:“鹏程企业的程安安?算了,我原来也是怕你给其他人做辅导。既然她只是补习口语,别让她吵到我们就行。” 高月既要给程安安补习,又要给丁、樊两人辅导,两方都进行得有条不紊,也是真的有本事。 由于三个人分开补习,程安安和他们俩只是点头之交,听说男孩子叫樊凡后,她还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偶尔去洗手间,看到他们俩在客厅里腻歪,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橙汁,才知道这是一对小情侣。 周末,程安安回外公家小住。这一次没让姨夫做饭,她和夏望舒杀进了厨房,两人把厨房搅得天翻地覆,差点把厨房给烧了。 他们捣鼓出的饭菜,卖相挺吓人的。不过毕竟是孩子第一次做饭,不能打击他们的热情,姨夫率先夹了一筷子,夸道:“好吃!” 小姨原本打算,不管多难吃,她都要微笑鼓励。结果只吃了一口就破功了,简直刷新了她对食物的认知!一时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表情尴尬得很。 还是外公见多识广,每道菜都尝了尝,乐呵呵地支招:“其实也还好,就是鸡肉炖得老了,没有鲜味;土豆丝炒糊了,以后可以多放点水。” 整顿饭吃下来,妈妈都没说几句话。饭后,姨夫抢着要去洗碗,外公拉着夏望舒下棋,小姨被麻友喊了出去,妈妈独自回房。 程安安敲响她的门,担心地问:“妈妈,你怎么了?” 王芸神色惆怅:“老校长身体不好,上个月进了医院,现在虽然出来了,也还要调养很久。原本他谈下来一个投资商,要帮平原镇小学翻修学校。一看他生病,那个投资商就跑了。” 也能理解,毕竟老校长如果一病不起,学校势必要换新的校长。人家投资商也怕到时候新校长上任,政策有变化,这笔钱白白投进去。 按理说,翻修学校这种事情,可以向乡里申请资金。可哪里都有较量,更别提办学校了,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王芸打开了话匣子:“以前的教学楼,还是八几年的时候盖的,一到下雨天,根本没法上课。教室都成危房了!这要遇到个地震,孩子们该怎么办啊……”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意识到,不该对着小女儿倾诉这些,连忙摆手:“安安,你不用担心,乡里不会放着学生不管的,你好好学习就行。” 程安安扑哧一声笑了,妈妈的样子真像是一个犯了错、怕大人指责的孩子。她拿起梳子,帮妈妈梳着长发,回忆前世,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件事。 那个时候妈妈应该遇到同样的事,但没有对程安安说。这一世,她在妈妈心里更加值得信任了呢。妈妈把她当作一个平等对待的人,而不是小孩子。 不过直到程安安离开清源市,都没听说平原镇小学翻修,这个工程拖得够久的。既然这是妈妈的心愿,帮她完成便是。 “妈,学校翻修要多少钱?” “我也不太清楚,起码要几十万吧?” 程安安帮她扎好头发,笑嘻嘻地说:“叫上小姨,我们一起去看看老校长!” 王芸只觉熨贴,女儿真懂事,一听说老校长生病了,就去探望他老人家。等到了老校长家,听到鹏程要掏钱,帮助平原镇小学翻修的时候,王芸瞬间惊呆。 老校长、王芳、程安安,三个人讨论了将近四个小时,终于敲定了合作细节。王芳对老校长伸出手:“我会派律师过来再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老校长虽然在病中,仍是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感谢王芸。在他看来,是王芸说动了妹妹这笔投资。 离开老校长家,王芸眼角有了湿意,径直问程安安:“我是不是一个很失败的母亲?”短短两年,她的女儿成长到让她陌生的地步,在校长面前侃侃而谈的样子,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做到的。 可安安才十三岁啊!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到底付出了怎样的努力,才能有这份成就?她第一次意识到,她或许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因为母亲不够强大,程安安只能逼迫自己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