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有为反驳自己,程安安并不生气,还挺开心的,这说明他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也是真心为夏望舒的未来考虑,起码不是那种为了拍上司马屁,不顾原则的人。 “胡老师,课程当然还要学啊,我相信燕京电影学院的老师。这和望舒跟船并不冲突,有课的时候把他送到学校,没课的时候让他跟船就好啦。” “来回的时间呢?不就浪费了吗?” “我为他买了一辆私人飞机,即便郑导的船到了再偏僻的地方,都可以保证他能够跟上。” 胡有为一直都知道,对待夏望舒,程安安向来大手笔。可程安安一次又一次让他刷新“大手笔”三个字的定义,他怒气冲冲地来找她,最后因为吃惊张大着嘴巴出去。 这个八月,夏望舒顺利等来那一纸通知书,陪着郑天昀一起上了船,沿着长江,溯流而下,吃喝拉撒睡都在船上。 起初,郑天昀并不看好他,这个精致的小少爷,哪能吃得了这份苦?夏望舒没有喊过一句累,为人谦逊,还常常帮着郑天昀搬动摄像器材。 半个月下来,整个人都黑了一个色号。不仅如此,他学习能力很强,模仿船家的神态动作,混在里面,旁人只以为他也是一个船家呢! 在手机有信号的地方,郑天昀给程安安打了一个电话,关于夏望舒,只说了四个字:“孺子可教。” 程安安那边,同样传来一个好消息。 ☆、谢师宴 破乱不堪的城中村里,锣鼓声喧天。八中校长带头,请了鼓乐队,吹吹打打,一路向着小巷深处而去。路过的人,纷纷拉长脖子看热闹:“这是做什么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校长身边,还跟着一位记者,时不时地催促他:“到了吗?再快点!” 终于,校长停在凌寒家门口,上去敲门,脸上带着笑容,憨态可掬。凌寒正在预习高中课本,见到校长来,满脸疑惑。 校长把一张纸郑重其事地交到他手上,恭喜道:“凌同学,祝贺你获得全市第一的好成绩!” 记者拿着照相机,对着凌寒一顿猛拍:“凌同学,听说你家境不好,还有人见过你捡破烂,请问你是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兼顾学习的?” 围观的人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原来是老凌家的孩子出息了!” “这在古代就是状元啊!” “打他小时候我就知道,这孩子不是池中物。” 相机的强光,让凌寒反射性地用手遮了遮双眼。等回过神来,问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锦中的陆子文,中考成绩是多少?” 这个问题非常值得玩味,知道自己是状元以后,最先关心的居然是别人的成绩?记者答:“陆同学是全市第二。” 在他报出陆子文的分数以后,凌寒轻声道:“呵,只比他高了三十分啊。” 这句话,直接上了当天报纸的头条,清源市当地各大媒体纷纷报道:“寒门出贵子,以捡破烂为生的穷孩子,鲤鱼跃龙门,成为中考状元,高出第二名整整三十分。” 铺天盖地的宣传中,陆子文彻彻底底沦为了陪衬。 陆家,看着电视上的采访视频,陆子文一下子捏烂了手里的饮料瓶。就因为这个人的存在,一向被大家高高捧着的他,成了一个笑柄。 这几天出门,每个人见了他都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生怕因为凌寒惹得他不开心。他们越是这样,他就越能意识到自己的失败。 他输了,输给了一个卖破烂的,这他|妈|的让他怎么接受? 在郑天昀打来的那通电话里,程安安告诉夏望舒的好消息,同样和中考有关。她被市一中录取了!以全市第一百八十名的好成绩。 和凌寒、陆子文这样的天子骄子没得比,但这已经是她最好的成绩。她很满意,她这一生,并没有想过万人瞩目,所求不过是普通人的生活,顺顺遂遂。 这个想法,说来或许让人不屑,可对于前世的程安安来说,她拼尽了所有的努力,都没有过上平凡人的生活,落了个横尸街头的下场。 这一世,希望会是好的结果。 寒门贵子这个标签,引得一家又一家媒体,像苍蝇一样扑来,采访凌寒。从他身上获得流量之后,又一窝蜂地离开。 他们没有想要帮他解决任何问题,比如,他的父亲明明不具备劳动能力,却一直批不下来低保。这不得不提起清源市一大怪相,吃着低保的人开着豪车,真正需要的帮助的人申请不到名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