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报到时间在八月末,程安安随胡有为一起去机场接夏望舒。见到他的时候,她险些不敢认。 夏望舒黑了,也瘦了,蓄起了长发,也胡子拉碴。和郑天昀站在一块,就像是两个野人。郑天昀特意嘱托:“别剪,千万别剪,就要这个样子。” 程安安心疼:“郑导,想要什么效果,我们都可以化妆啊。”干嘛这样折腾夏望舒。 郑天昀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化妆哪有这样自然。” 酒店套房里,夏望舒收拾着东西,程安安从背后抱住他:“望舒,退出《江图》剧组吧,太辛苦了。” 夏望舒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低声安慰:“只是出场的时候需要这个造型,我饰演的角色,后期会进入城市生活,就能剪了。” 程安安把脸贴在他的背上,“以前叫你去省城读书,你都不舍得我。现在一走好几个月,你都不想我啊?” 怎么会不想呢?他想她想疯了。船上的那些日子,漂在江里,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大雾之中,双眼没有落点,他的思绪全部在她身上。 想她的笑,想她的声音,想她的那双手抚过的颤栗…… 想要吻她,想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想要让她完完全全只属于他…… 想的越多,头脑就越是清醒。他必须要忍受这种想念,短暂的分开,是为了更加长久的相聚。 夏望舒回身,轻轻地吻着程安安,不含丝毫情|欲。百转柔肠,温情似水,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吻中倾诉。 一吻毕,程安安拽着他的胡子,笑嘻嘻地说:“哈哈哈,你的胡子太好玩了,扎得我痒痒的。”夏望舒一脸宠溺,由着她闹。 把夏望舒送到学校,程安安也该回清源市了,她的暑假余额同样不足了呢。 九月一日,市一中开学的日子,校门大开,迎来送往。紧挨着校门的大道两侧,种着笔直的参天古木,华盖打下一片绿荫。道路左侧是游泳池,微风吹过,荡漾着碧波。右侧是橡胶体育场,最外面围着铁制栅栏。 第一次走进这所百年古校,达成了两世夙愿,程安安心潮澎湃。就听到一个女同学,神神秘秘地说:“你们知道这个铁栅栏的尖部,为什么是弯的吗?” 周围的人好奇地看向那个女孩,她个子不算高,留着短发,右耳戴的铆钉在太阳下反着亮晶晶的光芒。被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怯场,笑哈哈地说:“有一年,一个学长在里面打球,篮球掉到外面,他懒得绕到大门出来捡球,干脆从栅栏上面翻过来,下面一不小心勾到尖部……” 一边说着话,她一边用双手猛地捏爆果冻,那些听八卦的男同学,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身上某个部位隐隐作痛。她还在继续:“学校赔了一大笔钱,就把栅栏的尖部全部弯下来了,省得其他学生再被勾成宫里的公公。” 闹了这么一出,程安安前面憋出的文艺情绪,全都没了。再抬眼看去,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排队交钱的时候,程安安还看到了凌寒。她兴致勃勃地上去打招呼,凌寒只当没看见她,换了个方向躲开了。 程安安被分在十班,班主任是一位中年男人,她在考场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班主任姓付,单名一个标字,教历史。 第一天,竞选班干部,在付标的组织下,进展十分顺利。中考成绩全班第一的那个女同学做了班长,紧接着是安排座位,抽签决定。 程安安抽到了班长做同桌,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戴眼镜,皮肤有些黑,名叫韩嘉。然后便是打扫卫生了,由韩嘉安排。 韩嘉为人正派,分配给每个小组的任务都很公允。不仅如此,有同学反应打扫工具不够用,她还亲自跑了一趟教务处,领了新的拖把。 程安安打心眼里敬佩韩嘉这种人,有领导才能,能把所有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统筹兼顾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