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封矜矜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因为被那么多人疼爱着,所以要照顾好自己不让亲人担心。但那天晚上却发起了高烧,窝在他的酒店床上,把被窝捂得烫乎乎的。 他要带她去医院,她死都不愿,紧紧黏着他,说陪他过生日这种事已经让她想了很多年,怎么也不愿下楼。 就这么熬着,等着烧到能吃退烧药的温度,吃了药就昏昏欲睡。 那时的他就是如今这副表情。 生气到愤怒,但不知道自己气些什么,怒些什么。 封矜矜睡得迷迷糊糊,似乎在逼自己睁着眼思考他这副表情代表了什么,终于想通后,迷糊的说:“你不喜欢我到剧组找你,我以后不来就是了。” 凝望她烧得通红的双颊,他终是于心不忍,也不知道封矜矜有没有睡沉,能不能听到他的话,只顾自己低声否认:“不是!” 后来他在采访中被问到柳恩,当场便将脸一沉,沉成如今这副模样。 封矜矜看了采访后打电话安慰他,让他别生气。 她仿佛有一本叫做《李半微表情详解》的书,她把这书背得滚瓜烂熟,做了无数的阅读理解,以至于他每一个表情变化她都知道他是怎样的心情。 如今,却没人在他旁边提醒他放松些,稳定一下情绪。 他极力克制,试图让愤怒冷静下来。 徒劳无功! 曾有那么一个人将他捧在手心,他把她从自己身边弄丢了一次,而后将她奉若天神,甘愿受她的罚。 现在,他要把她从世界上弄丢一次吗? 他明明知道那个恶魔般的女人对她不怀好意,他知道的,从苏伶穿着她的礼服出现在飞河奖盛典宣告她的归来开始。 为什么,还是把她弄丢了? 他终于明白也承认,封矜矜认识他,是她的不幸,是他的荣幸。 感性逼得他崩溃,理智迫使他清醒。 车开进沈家大门,直冲沈知行的住宅而去。 沈家全体瞧不起沈丞歌和他母亲妹妹三人,以至于每个沈家人该有的院落没给到两兄妹手里。他们三人住在沈知行的别墅里,别墅对面就是在封矜矜出生前就为她建好的糖果屋。 他同情过作为受害者的两兄妹,所以他跟沈丞歌是好朋友。 曾经是! 他忍着怒气敲门,开门的是保姆。 因着沈丞歌和沈落晚的关系,这间屋子没有不认识李半的人。 “沈落晚呢?” 知道沈落晚喜欢李半许久,如今人亲自前来,他们还不高兴着把他请进屋里? “她在楼上,我这就去叫她。” “不用了!”李半先保姆一步,踏上了楼梯。 那沈落晚胆大包天,竟一派坦然的站在楼梯口等他。 “好久不见!”她跟李半说话倒不像面对别人那么犀利,看上去有几分像正常人。 李半咬牙:“把歹徒的电话给我。” 他命令的,不置可否的。 “什么歹人?我听不懂!” 她想迂回,李半偏不给她留余地。 他没停下上楼梯的步子,一边走一边说:“沈落晚,我已经忍了你一次,休想再让我忍第二次。”他越走越近,压迫的气息越来越浓。 “你这人好奇怪,封矜矜丢了去找警察啊,找我|干嘛?” 李半散发的压迫感太强,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沈落晚都有些怕。 他赤红着眼,恨不得杀人。 所爱面临危险,再伟大的人也忍不住暴怒。 沈落晚毕竟是沈落晚,越是此种情况,越喜欢通过激怒别人来让自己痛快。 她不无讽刺道:“就算这绑架跟我有关,你也该先去找她,等人找着了再来找我算账也不迟啊。你放着她的死活不管,反而跑来跟我扯闲情,看来你也并……” “不爱她”三个字还没说完,李半已加快脚步缩短她们的距离,在她惊慌间隙,伸手去夺她握在手中的手机。 沈落晚在一瞬间明白他想干什么,连忙一边挣扎一边叫保姆的名字。 终究是力量悬殊,且李半还在怒头上,用尽了力气。 有很多个闪回的瞬间,她握着沈落晚的手臂手腕,很想就这么将她折断。或者咬断她的脖颈,喝她的血。 沈落晚,他李半的灾难。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