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控制不要再复发,想用积极的心态去面对一切。 但有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地想,如果从来没有她的话,别朝跟别暮会不会轻松一点儿,会不会现在更快乐一点儿。 每次他们带她来这里,每次她提到舒窈,他们的表情都会很凝重,即使是刻意伪装,她也能发觉他们的不快乐。 所以,即使她很喜欢舒窈,也很少会联系她。 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她可能会再瞒一瞒,再忍一忍,也不会来见舒窈。 别稚抬起头,几乎是恳求:“舒窈姐,你能别告诉我哥哥吗?” ——不想让他们知道。 ——不想让他们为她而担心。 “我知道,”舒窈给她倒了杯橙汁:“难得你来,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我只当你来找我聊聊天,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随便说给我听听,”舒窈的声音很温柔,轻轻地安抚她:“现在我只是你的一个朋友,你觉得行吗?” “嗯。” 听她讲完,舒窈也要说些自己的观点。 她知道别稚一直觉得别父别母的死亡是自己的过失。 这件事是没有办法抹除的事实,即使一直努力开导,可效果仍然不是大。原先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她好像有点儿明白过来,是因为,别稚已经将别朝跟别暮的不快乐当作是死亡的延续,当成自己身上最沉重的负担。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你是一个负担?但你是不是有没有想过,也许这只是在你眼中。你在被保护的同时,其实都是无意中保护了别朝跟别暮。” “你有没有意识到,你是别朝跟别暮生活的理由。” “其实我很能理解你这样的举动,你会隐瞒,不告诉他们你的病又复发了,你可能觉得这是为他们好,就像他们觉得这是为你好一样,而后你们就陷入一个怪圈。你隐瞒的越多,日后的爆发点也就越多,对你也就越不利。” 别稚意识到了,但又没有办法做到。 “如果你现在没有准备好,那你有没有想过,先去找身边的人也倾诉试试?” “也许你不是需要其他人拽你走出泥潭,而是,等你有能力的时候,你想要自己试试,试着走出去,并且有能力去帮助其他人。” “小稚,很多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并没有你眼里那么不堪,也没有你所想的那么弱小。” “………” 舒窈给别稚开了一点儿药,先稳定情绪和控制心态,又增加了定期的回访,也不是为了什么,因为她现在没有办法把自己的状态跟其他人说,舒窈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她先充当这个发泄口,她把这一切都与她梳理开来。 这点儿心病,如果别稚没有想过走出来,也没有想过放下去,她就算开再多的药,再努力地引导她,终究是没有用。 大部分情况下,抑郁症患者永远是在跟自己作对抗。 《明月》的戏份刚结束不久,别稚又转到了《杀人》的剧组。 她没跟其他人说这些事,工作是不能因为她生病而停下的,只能不停地不停地连轴转,她一边又一边地欺骗自己都会好起来的,她什么事情都没有。 《杀人》剧组给了她半天假的时间调整,一回来的戏就是场杀人戏,她要在雨夜里,夸张地,肆意地爆发出自己的情绪。 别稚刚回到酒店,进门就看到了江淮北,愣了愣。 “江淮北。”别稚努力笑了下,把行李箱放到一边。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