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就是我的喽?”陈南淮笑的很坏。 “你想做什么。” 谢子风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兴许酒喝多了,想不通到底哪儿出问题了。 “长夜漫漫,我一个火气正旺的男人,你说我干什么。” 陈南淮坏笑着转着折扇,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这丫头,他早想收拾了。 “不准!” 谢子风重重地锤了下桌子,力道太大,碗碟登时跳了一跳。 “南淮,你现在怎么变得,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谢子风垂首,强按捺住怒火:“陈姑娘遭遇可怜,你堂堂陈府少东家,欺负她一个弱女子作甚,你可别犯浑。” “开个玩笑嘛,瞧把你吓得。” 陈南淮哈哈大笑,哗啦一声打开折扇,斯条慢理地扇着,下巴微抬,神情颇为骄矜: “如你所说,我还真瞧不上这种风月场的姑娘。我家老头子下了死命令,不许我在成婚前胡闹,你放心,我绝不动她。” “我不信。” 谢子风剑眉微蹙。 其实那会儿他就发现了,南淮看陈姑娘的眼神不对,现在细品品,南淮一进包间,头一件事就是将大氅盖在陈姑娘身上,不叫人看她的香躯,贼心思肯定是有了。 “除非你发誓。” 谢子风盘腿而坐,也开始耍无赖:“否则我就不走了,盯着你,不能叫你祸害了人家姑娘。” “好好好。” 陈南淮喝了口秦酒,无奈地竖起左手,笑着和起誓: “本人陈南淮,绝不欺辱盈盈姑娘,否则就叫我儿子死于非命。” “你这也太毒了。” 谢子风摇头一笑,终于放心了。 “你还没成亲,哪儿来的儿子。陆姑娘若是听见你这话,不定怎么跟你闹呢。” “她听不着。” 陈南淮眼中闪过抹阴狠之色,淡淡一笑。 转而,陈南淮凑近谢子风,柔声问:“你接下来打算作甚?” “接着找。” 谢子风伸了个懒腰,笑道:“我打算在曹县附近的乡里找找看。” “啊?” 陈南淮一惊,顿时慌了。 桃溪乡离曹县甚近,快马加鞭,不到半日的功夫。 陈南淮陷入了沉思,皱着眉,慢慢地喝酒,忽然恍然一笑,道:“我记起个事,越国的燕州有个寒水县,那个地方宗族聚集,人户大多姓梅。天下人皆知越女貌美,而燕州当得第一,我猜想你遍寻咱们国家的云州都找不到,大抵你的梅姑娘是越国人。” “真的?” 谢子风一喜,抓住南淮的双臂,激动都磕巴了:“你没骗我罢。” “骗你作甚。” 陈南淮摇头一笑,正色道:“只不过毕竟是越国,到底危险,且燕州离此地甚远,打个来回估计要一两个月。你还是与我回洛阳,派人去找吧。”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谢子风脸上泛起抹红晕,手捂住胸口,笑道:“我这人爱游历四方,你是知道的,正好借此机会去一趟越国,瞧瞧他们的风土人情、山川河流,回来后编写一部地方志,对我军也有用。” “对嘛,这才是国公府三爷该做的事。” 陈南淮赶忙又问了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现在。” 谢子风饮了杯酒,拿起席子上放着的长剑,傲然起身,笑着朝陈南淮躬身行了一礼,道: “南淮,道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就此别过,来日洛阳再会。” “路上小心。” 陈南淮笑着起身,还了一礼,依依不舍道:“快些回来,咱们洛阳再见!” …… * 雪越下越大,升云酒楼依旧沉浸在笙歌漫舞中。 金鼎中徐徐喷出的白色浓烟,将每个人都笼罩在靡靡之香里,麻醉着,侵蚀着。 陈南淮送走谢子风后,一句话也不说,阴沉着脸,直直地朝酒楼的后院行去。 他此时百感交集,窃喜、心有余悸、愤怒,还有一丝丝的愧疚。 可转头一想,他成全过,是子风自己拒绝的,也赖不着他,那点愧疚也就烟消云散了。 后院此时静悄悄的,屋檐下已经打上了大红灯笼,上房门口站了两个男人,年长的那个中等身量,貌相精干,正是莫掌柜;年轻瘦高的那个是百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