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的呀。” 盈袖目光低垂,盯着红蝉出神。 当初在曹县的时候,陆令容曾把红蝉送给过左良傅,这丫头也是个痴人,大清早摸到小院,找左良傅表明心意。 那时候柔光还没死,她顽皮,让柔光冒充左良傅…… 盈袖鼻头一酸。 她清了清嗓子,掩饰悲痛,故意问赵嬷嬷:“我记性不好,嬷嬷,这种来历不明的孩子,怎么处置?” 赵嬷嬷冷冷瞥了眼红蝉:“大户人家,凡长子必须是嫡子,只要奶奶一日没生养,其余的女人便是怀了,也不许生下来。若怀着,赏一副下胎药,若生了,找个马桶溺死。” 这话一出,红蝉吓得登时连哭都不会了。 还是春娘老道,拍了拍红蝉的肩膀,笑吟吟地看着盈袖,问:“大奶奶也忒霸道了些,红蝉肚子里怀的好歹是大爷的骨肉,您冷不丁的来这儿,大爷知道么?老奴劝你三思而后行,大爷的脾气,怕是不会饶了您……” “陈家现在轮不到他说话。” 盈袖莞尔浅笑。 “你说什么?” 春娘脸色一变。 盈袖懒得和这妇人对嘴,给荷欢、海月和袁世清等人使了个眼色。 众人会意,海月和众婆子把红蝉捆了,嘴里塞了麻核,扔到墙根底下; 荷欢上前,一耳光扇过去,登时将春娘打倒在地,叫几个婆子按住了,喝骂:“住着我家姑娘的屋子,便是那位陆小姐都是我家姑娘的下人,更何况你这贫嘴贱舌的婆子,还敢威胁姑娘。” 而袁世清,则拎着长棍,出去找陆令容。 就在此时,陆令容款款出现在花厅。 她还是像往日一般,孱弱而清秀,穿着素色褙子,外头罩了件竹青色的纱衣,脚蹬佛莲蜀锦鞋,头上只簪了支碧玉簪,腕子太细,戴的翡翠镯子都快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 陆令容扫了眼屋里,手捂着心口,一副喘不上气的样子,眼里含着泪,微微屈膝,给盈袖见了一礼,轻声道: “表嫂为何发这样大的火?是因为红蝉怀孕么?若是,妹妹代她给嫂子赔罪,真不关这丫头的事,是那日表哥喝醉了,他,他……” “陆令容,当初在曹县的陈家别院,你可不是这样的。” 盈袖嘲讽一笑,端起茶,嗅了口,懒懒地窝进软靠里,上下打量着陆令容,对守在门口的袁世清笑道: “世清,你眼前的这位好看的大姐可能耐了,打人、绑架、上吊、撒娇、装柔弱,就没有她不会的。” 袁世清双臂环抱住,下巴微抬起,痞笑了声:“我看就是欠打,打一顿就老实了。” 陆令容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记忆恢复了。 陆令容笑了笑,仍保持着大家闺秀的派头,不慌不乱地给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下后,背挺得直直的,双手按在腿上,淡然道: “表嫂来我这里打人拿人,表哥知道么?我姨妈知道么?姨丈知道么?都是一家人,嫂嫂不希望我告到官府,弄得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吧。听说嫂子有了身孕,更应该好生休养,若是红蝉碍着您的眼,我立马把她送走,来日她生了孩子,我养活便是,绝不花陈家一文钱。” 盈袖懒懒道:“我和红蝉没仇,我今儿来,就是要用花轿把她抬回去,让她堂堂正正地做陈南淮的妾。” 这话一出,原本哭哭啼啼的红蝉登时愣住,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什么?” 陆令容也懵了,皱眉:“那你闹这么大阵仗,到底想要做什么?” 盈袖笑容逐渐凝固住,死盯着陆令容不放,直到把女孩盯毛了,浑身不自在了,她才挥挥手,让荷欢把东西拿出来。 荷欢从包袱里拿出灵位和香炉等物,恭恭敬敬地摆在花厅最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