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珩说:“嗯……抱歉。”他完全不知道,尤思卿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在“欺负他瞎”。他了解尤思卿,知道尤思卿是很冷艳的性格。 几秒种后,邹珩便听见了……尤思卿在……喝饮料的声音。因为饮料已经到底,她吸吸管的声音很明显,似乎为了喝干净水,正在……非常用力地吸那根吸管——他已经咬过了的吸管。 “……”邹珩没有问尤思卿,为什么不换根吸管或者干脆换杯饮料,因为他觉得不该问。 “老师。”尤思卿的声音突然又响起来,“您脸上有饭粒。” “……”邹珩定了定神,问对面尤思卿,“哪里?” “嘴边。” 邹珩擦了一擦。 尤思卿道:“还在。” 邹珩又是擦了一擦。 尤思卿又是道:“还在。” “……” 尤思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子,伸手手指,轻轻拂过邹珩唇边。 她隔着桌子俯下身体时,邹珩又嗅到了玉兰香气。邹珩能感觉到,尤思卿的食指、中指轻轻托着他的下巴,而后拇指一抹,从他紧闭着的双唇唇角一路划了开去。轻柔的感觉一闪即逝了,只有唇边有酥麻的感觉。 因为天生目盲,邹珩除了没有视力之后,其他几个感官全部非常敏锐。尤思卿那一抹,将各种触觉残留在他皮肤上,就和刚才舌尖的口红香一样。 “……” 这磨人的一天居然还没结束。 下午,邹珩忽然听见实验室中传来清脆铃响。 他问:“什么声音?” “哦,”尤思卿淡淡地回答,“我挂了铃铛。” “铃铛?” “嗯。”尤思卿回答,“您好像十分在意早上的偶然。” “……”一瞬间,玉兰香气又来了。 “所以我中午买了个铃铛,将它挂在我的手腕上了。” “……” “这样,就不会再有两人相撞的事了。” “……嗯。” 结果,事情远远不像邹珩想的那么简单。 尤思卿在房间里边走来走去,那“叮铃铃”“叮铃铃”的清脆声音时不时地响起,不住地提醒她尤思卿在哪里,让他在脑袋里不自觉地思考对方在做什么。 “叮铃铃——” 这是在从架子上那香精…… “叮铃铃——” 这是回到桌前思考配方…… 以往,邹珩都能专心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反正他根本看不见别人,自然也不会被轻易影响。然而,尤思卿“叮铃铃”“叮铃铃”的那些声音,却让他不自觉地将注意力全集中到对方的身上。 邹珩:“……” 他的另外几感委实太灵敏了。其实,铃铛晃动的声音十分小,可在邹珩耳中听来,却像磅礴的交响乐。 他的耳边总有尤思卿手腕上小铃铛的声音,他的舌尖总有尤思卿嘴唇上口红的味道,他的鼻端总有尤思卿后颈上玉兰香的气息。 邹珩快被折磨疯了。 毕竟,他是爱着他的学生的。 为了将氛围勉强拉回来,邹珩与对方谈起了工作:“新的那个项目……想得怎么样了?” 尤思卿的声音有冷酷的性感:“还是没有想法,不知道怎么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