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髓儿一听这可不行,她宠婢的位置可不能丢,但又实在是担心姬央的安危,“那就多带些人吧,公主还得带上面纱才行。” 姬央不耐地嘟嘟嘴,“你好生啰嗦呀。” 玉髓儿收拾东西的时候,姬央不忘在旁边叮嘱,“多带些钱。”小公主也是知道钱的用处的,在洛阳宫中有一条专门的御街,就是为姬央而存在的。 苏皇后受不了姬央痴缠,又不许她出宫,只好在宫中模仿民间建了条御街,让太监在那些铺子里兜售各种民间玩物,还有茶楼酒肆,真正的客人就只有一个——安乐公主。 “可是公主,你的衣裙都是宫制,咱们往日制的那些民服都是女儿家的衣裙。”玉髓儿为难地看向姬央。 姬央又是一拍额头,她在宫中逛御街的时候自然不穿公主服饰,有时候扮作宫女,有时候又扮作男儿,或是富家小姐,穷家碧玉,但可从没扮作过妇人。 “女儿家就女儿家吧。”姬央重新在妆奁前坐定,“那就梳个双环髻吧。”那是女儿家惯常的发髻。 只是玉髓儿的手艺实在一般,姬央忍不住抱怨道:“可惜环娘不在了,倒是应该让母后再给我送两个梳头的过来。”那环娘是宫中专职梳头的宫女,心灵手巧,姬央的发髻可以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样儿。只可惜那次在漳水畔她也罹难了。 如此拖拖拉拉,等姬央出门时,已经是午饭时分了,正好去酒楼用饭。 姬央去酒楼乘坐的是牛车,满大街都是牛车,很少看到马车。因为现如今连年征战马匹是极为贵重的。 冀州并不产马,所以战马一直很紧缺,民间不许擅自拥有马匹,即使养马也是为官府养的,全都供给了军队。直到最近几年沈家兼并了幽州,才在冀北之野兴建牧场开始牧马。 当然姬央是有马车的,不过她可不想惹眼,因此只叫管家准备了牛车,至于去哪家酒楼姬央也不知道,就只管往那楼最气派人最多的地方去就是了。 德胜楼在南北通衢信阳大街和东西大道长乐大街的交汇处,是信都最为繁华的街区之一,周围茶楼、酒肆林立,外地客旅多投宿此地。 只是这会儿正是午食时分,德胜楼几乎座无虚席,姬央一行人上得二楼,窗边已经没有位置,就只墙角有个三人位,坐在那里什么都看不见,憋气。 玉髓儿四周看了看,便抬脚往窗口正对长乐大街的那一桌走去,“几位能否行个方便,这一顿就算是我家公……我家主子请的。” 那三个汉子看起来穿着朴实,长相也憨厚,玉髓儿这才挑了他们这个“软桃子”捏。 结果那三个汉子只扫了玉髓儿一眼,呵笑一声便转过了头去继续喝酒吃菜。 玉髓儿可是跟着姬央长大的,平素在宫里谁敢不给她面子,这会儿却被这三个布衣男子给奚落了,面子上实在过不去,柳眉先是一竖,又想起她们这趟是微服出来的,也没带个侍卫,眉毛又平了下来,从荷包里拿了一个金锞子出来摆到那三人桌上,语气倨傲地道:“三位若是移步,这锭金子就是你们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聊总是惹祸。 有情最终伤心。 ☆、一锭金(下) 结果那三人中最年长的那位,从袖口里掏出两锭金元宝来拍在桌上,“你要是立即闭嘴,这两锭就是你的了。” 玉髓儿柳眉一竖,眼睛一瞪就要发飙,结果却看到她家主子步伐轻盈欢快地走过她面前,一手一个地抓起了那两锭金元宝。 “还楞什么,走啊。”姬央朝玉髓儿道,然后往空中抛了抛金元宝,“这样子赚钱可真是太容易了,走,咱们换一家吃去。” 那三个男子大约没想到会有这样戏剧性地转变,姬央一行还真就往楼下走去了,别看他们金元宝拍出来的时候很有气势,那不过是输人不输阵而已,若真叫姬央拿走了那两锭金元宝,他们的盘缠可就没了。 “慢着。”三人中的瘦猴子喝道,“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姬央回过头去朝那三人羞了羞脸,“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到底算不算数啊?不是你说我家丫头闭嘴,就可以拿走这两锭金子的吗?怎么,想反悔啊?羞、羞、羞。” 那瘦猴子就要暴动,却被那最年长的中年汉子一把捉住了手腕,“算了。” “大哥。”那瘦猴子不服地想挣脱开,却被那中年汉子牢牢地钳着。 “三弟。”中年汉子朝他摇了摇头,“难道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