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奇怪的好人。 那是最初,赵和对方敏玉的形容。 如今在江绥的赞美下,她更是自惭形秽。 “和和姐?” 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赵和回过神,转移话题:“我,我先回家了。” “你要回家了吗?不陪陪我?” “一会儿得上班。” “不一起吃饭?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一块儿吃饭了。”江绥努力挽留。 “我不吃了,下午还有班。你们吃吧。”她笑着拒绝,表象一直要有。 “我们?只有我和你呀,爸爸已经去上班了。”江绥拉起她,带着她下楼,嘴里说着:“爸爸还说让你放个假,今天别去上班了。” 江仲霖不在家,赵和只捕捉到了这个重点。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答应道:“嗯。” 恍如隔世四个字用来形容重返办公室的感觉是贴切的。同样的人,同样的地点,截然不同的心情。在这里,她见过不怒自威的江仲霖,也见过风骚傻笑的江仲霖。他可以指点江山,也可以埋首她身下向个奴仆,臣服。 这些都是他,也都不属于她。 “小赵来啦?”是这层楼负责除江仲霖办公室外的所有区域的保洁阿姨。 赵和放下包,冲她笑:“早啊,冯阿姨。” “小赵你昨天没来上班,江总让我进屋收拾。”平时江仲霖的屋子只有赵和能进,昨天是个例外。 冯阿姨很热情,拖把往旁边一放,她叉着腰继续道:“我和你说哦,江总内间的垃圾桶里一堆纸巾,他应该是感冒了,现在雨季你让他多注意点。”阿姨本地人,好几套房在出租,每天开着小奥迪来上班。无忧无虑而心地善良,关心人是常态。 冯阿姨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赵和缺班一天措施的所有八卦,然而她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她只知道,江仲霖屋里那堆纸巾,不是用来擦鼻涕的,而是……那晚,他在迷糊间把她当作方敏玉,自是没有任何措施。 身下痛楚还很清晰,她竟连如此大事都差点忘记了,“冯阿姨,我突然想起来有个东西忘记拿了,我先回趟家,咱们过会儿继续?” 公司拐角处的药店里,赵和直奔主题:“您好,我想要一盒紧急避孕药。” 作为本地人,江仲霖本以为自己对早晚高峰是很无所谓的,可是路边点烟的赵和,让他看清了自己。他,他妈就是个暴脾气。靠,这女人烟瘾比他还大。也对,抽烟姿势那么娴熟,怎么能不是个烟枪。 其实真不是。 赵和第一次抽烟是升职为江仲霖秘书的第一个晚上。那个晚上,她临时扛枪,无论是工作强度还是他的严格要求都让她身心疲惫。 休息的片刻,她看见他站在窗边抽烟。背影高大而神气,是和她的狼狈完全不同的样子。她那时以为,烟是良药有奇效,能让那些管理层精英充满能量。现在才发现,那不过是用来隐藏自己内心的迷雾罢了。 “滴滴——”连按了两下喇叭,江仲霖在等赵和发现他。 他的意图明显,赵和看在眼里。在他再次催促前,她扔掉烟坐上了车,“早,江总。” “怎么在这里?”江仲霖把车开进停车场,单手倒车,侧头看道也看她,“休息的怎么样了?” “我很好,江总。” 她还是一板一眼的模样,丝毫没有因和他睡了一夜而逾矩或是伺机而动。他莫名,有些挫败感。 妈的,毛病。他在心底啐,张口照旧语气平淡,和她谈起了公事:“和景轶联系了吗?” “嗯,他说想要继续欧洲游。” “这小子。”江仲霖摇摇头,和她一起走进电梯,“楚楚什么时候飞德国?” “月底,您出差回来后的第二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