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逮到韩世拓的证据,那就是不客气的收监再查。 文章侯是南安侯府的亲家,袁训并没多想。他想的是,抓一个世子这事可大可小,虽然文章侯家近年来更败落得厉害,不但没有外官放,这能收油水。就是当京官,皇上太子也都不太眼中有他。 可抓世子,还是要谨慎。 “小袁?”跟从的人见他不走,提醒道。 袁训回神:“走!” 他们走出三条街,有人过来接住:“才走出水井巷子,往榴花巷子去了,”又过两条街,又有一个人迎上来:“他已过青草街,如今是在玉石街口的那酒楼上。” 袁训又顿住马,心中一阵不安宁。 玉石街口,却是和安家所住街口是相邻的。 中午才见到一个余伯南,下午又遇到一个韩世拓。袁训白了脸,恨恨在心中骂,姓韩的你敢欺负到我头上,我不敢把你侯爷一把捋了! 几个人再去玉石街口,怕韩世拓见到,在最近的另一家酒楼上坐地。往对面那酒楼上看时,大家都骂:“我们让这小子涮了吧!” 见一带红色雕花栏杆内,有一个人身着淡绯色的衣裳,衣裳上绣的无处不是花卉,菊花半卷,兰花吐蕊,另外宝相花等等,绣得满坑满谷,从衣角直到衣领上。 “呸,这种颜色的衣裳,我就不敢穿!”” “这是为什么!” “我怕穿出来,公猪把我当成母猪拱!” 袁训也是一样的瞧不上,好端端的一个男人,不是女色极浓的淡紫,就是轻巧细柔的粉红……还有什么藕荷、白莲、嫩黄…….全是让男人见到要吐的颜色,韩世拓从来不少穿。 穿就穿吧,且看他此时模样,更叫是男人的气愤。 世子爷此时手中握一把象牙折扇,天热别人也不好说他。折扇展开,有鲜艳欲滴的几朵牡丹花,世子爷的一双桃花眼,就从牡丹花旁透出来,半遮半掩,半忧半愁,看向酒楼下一干经过的人。 “娘的,窑子里姐儿就是这调调!” “这小子是障眼法吧?用勾搭来作奸细,不得不防。小袁,你说是不是?” 袁训点头,也刻薄韩世拓一句:“我们轮流看着他吧,看多了午饭都存不住。” 大家嘻嘻一笑,笑声还没有止住。见韩世拓头一缩,回进酒楼里。 “有人来了?”从袁训开始,无不打起精神。 再看楼下走过的人,却没有什么稀罕。但这一会儿上酒楼的人,却有几个。 “我们要上去看看吗?”有人问袁训。 袁训想想:“再等等!” 而此时,韩世拓本人,走下酒楼来。他一走下楼,就有一个小厮跟上。主仆相视笑得别有意味,然后慢悠悠,悠悠然,主人手摇折扇,好一个倜傥公子模样。而当奴才的,也腆肚挺胸,也是一件象牙雪白的衣裳,活似青楼上大茶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