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光洁的额头就在面前,袁训伸指作势欲弹,宝珠让开,袁训笑道:“你昨儿为什么不早睡?”往榻上去,也早就不客气,舒服的合衣往榻上一歪,眯起眼:“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就好了。” 宝珠把茶送上,笑问:“是什么药这么见效,说得好呢,我就好了;说得不好,我加倍的不好,还是劳动你寻药去,你看可好?” 榻上那人就道:“大姐要成亲了。” “哎哟,”宝珠手一歪,茶水倾在手上,抽手来看时,已红了一片。袁训也坐起来看,见宝珠颦眉噘嘴的,一副爱娇模样,先不问她烫的疼不疼,而是悄声道:“宝珠,” “嗯,”宝珠吹手指。 “想我不想?”袁训笑眯眯。 “想,怎么不想。”宝珠大大方方说出来,但是把手往怀里缩:“就想你,也不能这会子冒犯我。” 袁训悠然心动:“哦,这算是冒犯吗?” “是啊,”宝珠见他笑得坏坏,怕他过来用强,用强呢,也不过强看宝珠的手指,再或者帮帮吹吹罢了。 一个人的为人正派,全在他的心思动作上而来。袁训的用强和宝珠想的用强,因未婚的原因,不过是这种尺度。 是以掌珠说她什么也没干,而韩世拓还觉得自己对掌珠妹妹正派无比,是为可笑。 宝珠早把手指藏起,袁训就不作过去帮忙“吹手指”之想,懒洋洋再扯过迎枕睡倒,开始叫苦:“把我累到了,真的累的不行,我骑着马跑了上百里去,” “那你晚上怎么进来的城?”宝珠往外看,已是斜月玲珑。 那人点一指在鼻子上,夸口道:“我,还会进不来?”他闭眸,面容沉静,不一会儿似真的熟睡过去。 宝珠倒没有想过表凶这么睡自己房中不合适,而是只想自己心思忍来忍去,想着把大姐姐亲事问他个明白呢,还是先让他休息? 等手指上都不再疼,宝珠还是想知道,就悄声地问:“怎么就肯定下亲事?” 想这嗓音柔得如和风细雨,表凶要是真的睡熟,不回答也就算了。 袁训睡意浓浓的回话,他来到宝珠房中身心舒展,还真的睡神到来。 “嗯,”他惯常的一个字回话出来,然后袖子动上一动,露出一角带鞘尖刀。 宝珠目瞪口呆,脑海中补出无数当时场景,什么表凶持刀威逼亲事,什么韩表兄跪地求饶……她不安又委屈:“为什么要逼他亲事,他把大姐姐约去同游,分明就没有正经的心!” 有正经心思,你不会上门来求! 你若诚心来求,祖母就是不愿意,也总不会撵你出去。再说,这位韩表凶不是上过门的。 宝珠为掌珠委屈莫明。 袁训从睡意中醒来,微微一笑:“我倒逼他!他也配!是二婶娘许给他,祖母刚才还说不答应!” “那……你这刀是怎么回事?”宝珠不解。 袁训睁开眼,笑眸对宝珠望了一望,又调侃上来:“你可坐稳了,” “坐得稳呢。”宝珠端详自己,四平八稳,很是稳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