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是一碗现熬的好粥,送到宝珠这里来,还是热的,足见诚心不说,也透出宝珠在国公夫人心中,是十足的贵客。 这种种情形,宝珠不明白也得明白。舅母不是心虚,就是继续心虚。 没有对晚辈这么客气的,只能是长辈心中有鬼。 每天想到这里,宝珠就收回思绪不再想。再往下想,就想到她的婆婆袁夫人身上。宝珠能在这里过得小日子滋润,全是她的婆婆所给。凡是委屈不公,宝珠都不忍心和自家婆婆连在一起。 只能不想吧,先这样的彼此走动着。 妈妈们很快告辞出门,坐上来时的车,两个人另外说了一段话。 “眉开乳涨的,我们上次看的没错,这位奶奶她有了。” “是啊,难怪她不肯来吃饭,她也当心着呢。” 旧事,不但在国公夫人心中常盘旋,就是老家人也是一样的不能忘记。她们唏嘘着不想再说那件旧事,再同时的对袁家这位奶奶赞赏备至。 “多和气的人儿啊,” “就是,又敬重我们夫人。昨儿房里没人,我见是个空儿,就对夫人进言。亲戚中最懂规矩又守规矩的人,可算来了一个。家里来往几十年的亲戚,都还不如她呢。我说夫人你苦熬苦盼的,总算菩萨听到你的苦心,把这位奶奶送到您面前,偏偏,又是姑奶奶的媳妇。” “是啊,独子的媳妇,是婆婆面前能说上话的人。不过姑奶奶也是个好人,她虽不和夫人走动,但也没看出她怎么记恨她。” 两个国公夫人的陪嫁,又不约而同的说到袁夫人身上。这两个人更叹气:“模样性情哪里去找第二个?” “可惜嫁给短寿的人……”另一位不由自主的为袁夫人鸣不平。说过,两个人齐齐打了个寒噤,各自掩口:“别说这些!” 那再来说宝珠和国公夫人。 “人家心里正,行事正。认亲那天,拜姨娘不用全礼。当天收了姨娘们东西,第二天送礼物来,是各房不管大小公子姑娘小小爷都有份,但再往后,就只和咱们夫人走动。” “这才是正道理呢,我们夫人才是她正经的舅母,姨娘们又算什么。” 风雪飘落,把车痕迹一路掩盖,把车内的对话也一样掩入风中。 她们是旁观者清,她们也算是明眼人,看事情一针见血。 可见人做事端正,一定会得到正确的对待。能得到她们这样的评价,宝珠亦是当之无愧。 ……。 风和雪,是坐在房中抱着手炉的人喜欢的风雅。 对于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当贼的人,滋味儿可就一般。 但财帛动人心,喝风吃雪的事,有人还是肯干的。 “梆梆梆,三更了,小心火烛,小心敌情!” 打更的人声音远去,脚印也让随后的风雪掩埋。一队巡逻骑兵过去,墙角走出五六个蒙面人,背后都系着刀或剑。 他们的目光落点,是对面挂着两个灯笼的地方。灯笼上写着“管家客栈”。 “都看好了,从左墙翻进去,楼上天字三号房,就是他的屋子。活儿都做得干净利落一点,完事后就扒衣裳,他衣裳内可全是珠宝,别少拿了。” “确定他没出去?”有人谨慎的再肯定一下。 第一个说话的人打声唿哨,左墙上一个人露出脑袋,警惕地左右看过无人,对着下面点点头,再一扬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墙上垂下来,却是两条长绳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