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去的是不好地方。她就忘记一件事情,应该去上门争取下别人一同上路,当兵的人远离家中,他们能不想家吗? 闷闷上来,无端在心中打上一个结,对自己暗怪不已。又有袁夫人独自离开,宝珠也怪自己没想到才没的拦,又怪自己一层。 好在劫后事情多,也不能总想心结,还算没有更加难过。 到中午时分,袁夫人回来。她从地道里一出来,就让人围住。宝珠闻信赶来,没有见到面时就大哭不止。 扑到袁夫人怀里,更是痛哭:“母亲,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以后要去哪里,要和宝珠说过才行。” 袁夫人本来是急着看孙子,让媳妇一通大哭,足见她真情意,也跟着泪水涟涟。抱着宝珠道:“好孩子,你不要恼,我是……” 宝珠打断她:“以后这种事情应该让宝珠去,全归宝珠,再也不许母亲去涉险。”当家的奶奶,这就头一回管到自己婆婆身上来。 袁夫人又是感动又是疼爱,怀里取出那镶着小小宝石的红木盒子,送到宝珠面前哄着她:“你看,我是给寿姐儿取这个东西去了,” 宝珠泪珠婆娑,听着自己婆婆带着讨好的道:“我没有去犯险,就是担心打下大同来,把我的旧东西全没了可怎么办?这一个,” 打开来,里面有脂粉香。 “这是暖玉的,冬天装胭脂不会冷凝涩滞,我本想和你进城去,再取了来,这就出了事情,我担心的不行,别的丢了也罢,这个丢了,寿姐儿可用什么?” 寿姐儿在宫里要什么没有,但袁夫人一定要这样的说,要是让中宫和公主听到,一定不愿意这话。 而宝珠,也听出母亲在难为情。 她和舅母国公夫人几十年不往来,大难临头去帮她们,一定是去帮,才会把孩子们也丢下独自离去,也一定有危险,才会自己前往,这帮了忙以后,母亲还不愿意提。 宝珠也不再明说,但内心对婆婆失而复得,担心放下,轻松上来,害怕放下,后怕上来,拧在一起,让宝珠又哭起来,扯着袁夫人的袖子还是不依:“就为寿姐儿,也不应该去。再说为寿姐儿去拿这个,以后还有别的孩子,难道不怕母亲偏心?只为寿姐儿就不顾什么的去了,怀瑜长大,讨来孙媳妇,一定会怪母亲。还有怀璞,讨来媳妇,一定怪母亲。” 宝珠大哭:“以后少疼加寿些才好,又不是一个孩子,怎么就只为她去了呢?”宝珠的伤心全数出来。 要是丢了母亲,表凶回来难道不心疼吗? 她摇着袁夫人袖子不松手,口口声声:“以后不要疼加寿才是,”其实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袁夫人听得懂,慌了手脚地给宝珠擦泪水,见媳妇哭得泪人儿一般,搜寻出话来,一迭连声的叫着宝珠:“我猜到了,是没有给你是不是?你别气了,等你进城去,打开我的闺房,你随意的挑,你随意的选,” 宝珠哽咽难言,谁要那些,人家只是怪你一个人去了,她反反复复地道:“以后再有这事!有宝珠去。” 旁边的女眷也哭了,忠婆卫氏抱着孩子来也哭了。四面儿都哭,袁怀瑜袁怀璞也哇哇大哭起来,才把袁夫人和宝珠打醒,袁夫人抱过袁怀瑜亲亲,又去亲卫氏怀里的袁怀璞,大家慢慢止住哭声,和袁夫人同回房中。 到晚上,也收拾出来能睡的地方,安置下众人。袁夫人和宝珠忙着抚慰众人,打听大同战况,地道里东西存的有,收拾出来给陈留郡王送去。 孔青不辞辛苦,也是不想把万大同和红花分开,他们两个人虽然不腻歪,但孔青想自己和梅英总已是夫妻,就这一点儿上,比万大同强,他押着车,太子党去了一个人,又一百士兵送去。 到半夜回来,说大同已然收回,但苏赫跑了。 第二天陈留郡王来见袁夫人,见她无恙也自喜欢,也交待以后不可以独自犯险,又抱了小稀奇宝贝,逗玩一时离去。大同尚乱,他驻兵还在大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