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直赶快安慰他:“也许还在前面,我这就回去,再往前走走。” 希冀如夏夜的流星,一闪而过,浮上来的就只有苦笑。陈留郡王不想叹气,却不由自主的带上轻叹。 也就是没有舅爷。 也不用下马了,下马也是身没雪地里,夏直在马上抖抖雪,对着面有希冀的陈留郡王陪个笑脸儿:“对不住,郡王,前面没动静。” 这要是不下雪,陈留郡王扫一眼过去,再扫第二眼,夏直基本就到了面前。但这是雪地里,等龙氏兄弟话出来好一会儿,夏直才过来。 手指前面来的人,齐声道:“姐丈,夏直将军回来了!” 这三个全是彪悍个性,在雪地里也不服输,呼一口长气,看眼前白雾飘动,就觉得自己比雪都精神。 与他同行的,还有龙家兄弟。龙家兄弟八兄弟出来六个,除去龙大是一定不会来找袁训,余下五个划拳留下两个服侍辅国公,跟出来龙二龙三和龙六。 辅国公骤然像老了十岁,对着岳父的愁眉,陈留郡王宁可出来找袁训他们。 这种一般来说,陈留郡王决不考虑。在梁山王都劝他不要寻找,这走失的人也有他的儿子,但陈留郡王营地里呆不安稳。 一般来说,失散在远路的人,也不会有人前往寻找。找的不好,把自己也能陷进去。 一般来说,冬天雪封住路,失散的人全会这样办理。没粮没路冒失的行走在风雪中,更是一层危险。 他坚持这样的想,小弟他们一定是受堵不能行路,艰苦地呆在什么地方,等熬过冬天才能回营。 他们是不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雪崩雪风暴,让压在哪处雪地里?这个念头才一出来,陈留郡王就把自己能否定。不会! 去探路的人是辛苦的,那小弟他们呢? 过来的急驶的人,就是深一脚浅一身子的在雪中如过河水般过来。 遇到从高处骤然到低洼地时,马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要费点儿功夫才把它自己拔出来,更别提能急行军。 他们深入腹地,这里的大雪有齐腰深。马一步下去,人虽然坐在马上,雪也掩没大腿,几乎是大半个马身子全在雪地里。 陈留郡王湿润了眼睛。 前方,有数匹快马驶回来。 他只知道的是,从那以后,小弟他们再就没有音讯,一封信一个人也没有回来过。 还有小王爷还有一堆的太子党们,从他们离开大同以后,就像就此失踪。中间只梁山王接到一封密信,信是由王爷的家将,跟小王爷去大同的其中一个送回。王爷看过信,在帐篷里骂了娘,消息由他的亲兵传出来,但信是什么内容,和梁山王一处行军的陈留郡王也不能得知。 这满眼的洁白,在诗人眼中的清妙境观,但小弟你在哪里? 盔甲外冻出冰,马匹也艰难地迈步,袁训这会儿要是出现在面前,陈留郡王会给他一顿狠的。但见不到袁训,陈留郡王的心再次凉掉。 四面茫茫,触目尽是寒凉。飞鸟野兽几乎不见,就是有几个印迹,也是昨天的让今天大雪盖住,上午的让下午大雪盖住。 …。 雪,更加的大,笼罩住千山万水,笼罩住下面明春的生机。这样的天寒地冻里,陈留郡王就没有暖轿的舒服,他带一队人行在雪地中,迤逦往前。 随着袁夫人陪嫁到袁家的忠婆,见到小爷有了儿子,夫人老了以后有人祭祀的人——这是古人心思,今人丁克不必理会——想夫人一场辛苦算成正果,忠婆就愈发的喜悦上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