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似银河化作的弧线,在他手指尖划出光环:“来来来,谁在最前面就给谁。” 翡翠闪亮所有乐工舞伎眼睛。 一时间,彩袖纷飞,翠袖招摇。裙角上互踩着,有一个年青舞伎竟然生生把另一个人的衣裳撕去一半,白生生露出半边酥胸。 余伯南拍手而笑。 福王拍手而笑,但眸底阴寒更重,如果能把面前这位架在火上烤,福王才真的是要拍手笑。 他是何等身份的人? 先皇血脉。 他的王妃又是什么身份的人?系出名门。 这里所有的人给他的王妃跪下来舔脚帮子,福王还嫌要玷辱他深爱的王妃。但这个人竟然把王妃的首饰来招揽妓者,这不是在剜他的心吗? 倾刻间,福王动了杀机,毒蛇吐信般在眼睛红起来。好在有酒,一仰脖子灌下一杯酒,把这点红遮盖成点点醉意。 “袁二在哪里?” 他再也不要同他废话,单刀直入的问出来。 余伯南手抖动一下,他正在试图剥下簪子上另一个珍珠,又沉浸在他喜欢宝珠却不得的心情中,冷不防耳边出来这样一句,余伯南住了手。 他往这里来不是头一天,看似已经是众花迷人眼,我自不沾尘。歌舞可以看,狎玩从不能。面色微绷,簇拥过来的妓者们察颜观色的停下来,都带上遗憾。 反悔的恩客不知多多少,他手中的簪上又诸多宝贝,他这就不想给,也拿他没有办法。反正他进门就赏银子,过来侍候他的不会少分,也能是个弥补。 再说他只给一个,除去那一个,余下的人都拿不到,是红眼的多,得意的独有。现在看他停下来,没有一个人能得意,大家反而全趁了心。 不然都年青当红,她有别人没有,这一夜可以气得睡不着。 余伯南已没有心情去管妓者怎么看他,他反复检查自己从进门的行为言行。他怕露馅,让人看出他不是真正的袁二。话,一般不说,除去刚才招手说:“先到者先得,”这句话能有错吗? 又帽上青纱从不摘去,饮酒的时候也只撩起一半,露出下面的半张面庞,又打理得清爽,肌肤净细自己都满意,他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破绽? 一双手,也见天儿的洗净上香膏。 衣裳是宝珠亲定的。 簪子腰带无一不是精品…… 余伯南冷冷暗道,讹诈这事情,本大人为官多年,不比你差。 公堂审案子,大人一拍惊堂木:“下跪的那人,有人告你…。赶快如实招来!”这和讹诈也差不多。 胆子小的人都能吓成冤案。 嘴角微勾,挑出几丝冰雪般的轻蔑。余伯南冷淡地道:“区区在下正好姓袁,也恰好排行为二,你找的不是我?又为什么进来?” 手指轻握,簪子微一晃动,余伯南把另一个珍珠拧下来,抛进妓者堆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