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下床撑起身子。 正骨张和小贺医生联手给他看,养着养着,中药都滋补。他还是不能起来,但有一处动了。 辅国公夫人怕他褥疮,每天给他擦身子。她是新婚后不久就夫妻失和,房里也没有通房丫头,全是国公夫人自己搬动老国公。老国公的异样她看在眼中,一开始装看不见,后来见他天天是这样,怕他憋的难过,就…… 然后就……有了。 然后老国公就没有一天是自在的,整天的搅尽脑汁想着解释。 然后,老二回来说宝珠有了。 然后,这个孩子是老九,可能和宝珠不差前后的生。 国公面上继续红一阵白一阵,愁啊。有龙怀城的时候,家里谣言说他让国公夫人给办了,那不是真的。这一回却是真的。 这可怎么见人? …… “婉秀应该不会怪,还是写信对她说说。”国公夫人明明知道国公滞在给袁训的信上,但她只能说的是袁夫人。 老国公唉声叹气:“等等再写在信里面,你先常例写信,问声儿好,报声儿好。” 妹妹当然不怪,只有阿训那里该怎么说呢? …… 十月里,宝珠有些显怀。冬衣在这个季节上身,宽宽大大的,别人看不出宝珠身子。但太后、老太太和袁夫人每天转着宝珠好几转,太后隔一天就来一回,都看在眼中。 更要宝珠不许劳动,好好歇息。 宝珠从来乖巧听话,又有袁训只要沐休从不出门,不是重要客人上门,步步不离的守着,宝珠一天到晚在房里,要看孩子们,也是孩子们来看她。 这一天晚上,加寿是睡在这里。一早,就早早地到床前辞别:“母亲,我去当家了。” 小小的人儿站在床前,换成是别家的孩子,娇纵些的,针线还没开始捏,寿姐儿却要起早,有个家给她当。 宝珠不由得嫣然。 袁训先于女儿起来,这是侯爷不纵容自己的好习惯,也能避免寿姐儿见到夫妻并卧,这是最大的孩子,当父母的难免失于检点。 他坐在床前,见长女穿一身杏黄色绣珠锦袄,大朵牡丹花间中,小小的寿字密密麻麻,眼神不好的都看不清楚,可见太后为女儿置办衣裳煞费心思。 夫妻一起含笑:“去吧,不要误了钟点儿。”怎么听,跟袁训上朝似的,是件多正经事情。 宝珠总是心花怒放,在听到女儿进来以前,她披衣坐起。这就伸出手,加寿笑眯眯凑上来,宝珠亲上一亲,加寿又把额头送给父亲,听母亲关切:“吃奶没有?” “吃过。”加寿笑靥如花。 宝珠安心不少,外面起来北风,空肚子去当家,怎么能当得好?对女儿点一点头,笑道:“太后说,过去这个冬天,等到明年夏天再断掉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