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训手中出现一根齐眉短棍,棍头直指屋瓦,侯爷厉喝一声:“什么人鬼鬼祟祟!” 香姐儿见过所以不怕,还低低招呼加寿,兴奋的道:“大姐快看。”加寿不用他说,早就溜圆眼睛,太子屏住呼吸,齐王心提到嗓子眼里,情不自禁回身和护卫们交换了眼色时,一个嘶声大笑而出:“久闻袁二爷满门忠烈,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月光忽然就让搅乱,一道黑影滴溜溜转动出现在另一侧屋瓦上。众人目光跟随而去,齐王略放下心时,黑影停下来,一个人抱拳笑道:“在下木山,听说二爷要人特来投奔。” 齐王看看这个人自己不认识,顿时愤怒了,你差点儿把小爷吓死。剑在他出现的时候已经抽出一半,齐王就势抽出,呛啷一声,拍马对着木山挥舞着过去,无名火全出到他身上,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惊我和太子的驾吗!” 木山看一看,是个锦绣衣裳的少年或者是青年---太子今年十五周岁,大他几岁的齐王还带着少年人的稚气---木山眼睛一翻,手舞披风呼声大作:“回去!” 一披风把齐王扇了回去,齐王涨红了脸,几个护卫把他拦住:“这是江湖上的人没有王法,殿下小心!” 念姐儿又暗气一回,太莽撞不是。又猜疑这来的人是找舅母的,殿下你满面带气是为什么? 星光满天中,宝珠带马到袁训身边,与丈夫马头碰上马头,才仰起面庞对着屋瓦上面淡笑:“来投我可知规矩?” 木山滞了滞,干笑道:“规矩何在?” “江湖中人,道义为重。投我袁二,律法为重。以前有什么案底一一回报清楚,顺天府记录在案,该服罪的服罪,没有罪的以后安生守已做个好人。你若是愿意,再投我也罢。” 木山眼角抽了抽:“袁二!都说你是朝廷的走狗果然不假。” 宝珠针锋相对:“指望投我就能前罪皆免,你想错了事情!” 木山戾气溢出:“你打江湖旗号,却为朝廷办事。袁二,你枉称江湖中人!” 宝珠冷笑一声:“什么是江湖?” 木山把胸口一拍:“我江湖中人,愿打就打,愿杀就杀,快活逍遥无拘无束。强过你受朝廷约束,说一听一,十足奴才之相!” 宝珠嗤笑:“我来问你,你喝酒吗?” 木山一愣:“我喝!”随即坏笑:“我在外省听说你袁二如何如何,今天一见面,不过是个小小女子,难道你是好酒量收伏的人不成?”说过,开怀大笑。 宝珠厉喝道:“休得放肆听我一言!你能喝一桶,送你两桶你喝不喝得下?” 木山愕然:“这喝不下去的事也算我输吗?” “这就是了!你的身体不允许,你再喝又有何用!这难道不是约束!你遇到强中手,你的身体打不过他,你再怀恨又有何用!这难道不是约束!你愿打就打,打的不过是弱于你的人。你快活逍遥,不过是在你的小天地内。和你说普天之下皆是王土,你要说朝廷走狗。那这天地间你能追白云握流风吗!这难道不是天地对你的约束!” 木山惊的舌头打结:“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你服天强,你服地强,你不服律法强。这也罢了,你又何必来会我!既然来会我,就要知道我跟天地一样,也有我的规矩。就像这日月星辰,你见过启明星走北斗星的时辰轨迹吗?你见过月亮和日头换着点儿出来吗?你说这是约束,还是服从天地间本应有轨迹呢!要从朝廷拿俸禄,就得守轨迹,遵纪守法。要从绿林得名声,也得守轨迹,你几曾见过江湖中推崇杀父害母不敬师长?说什么天地任你逍遥,你见识上还差得远呢!” 木山一跟斗从屋瓦摔下来,一跳起来还是面如土色,嘴里说着狡辩狡辩,我天地间任逍遥,来以前的气势点滴没有,他腿脚灵便,飞墙走也忘记,拔腿在地上就跑,走出前面的街口,孩子们欢笑声出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