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踉跄,柳云若险些摔倒,浮上一个想法:忠毅侯离京,他再也不能学弓箭了。或者说以他小孩子的心理,他知道哪怕他不去野湖边上,忠毅侯也会等,哪怕他不学,忠毅侯也应该等,这种等让柳云若生出解气之感。现在这种等没有了,柳云若有扑空的感觉。 这没滋没味的,空的难抓难搔,让他缺失一块骨头般的难过。 看出他的黯然,又吃惊于他的失态,不管怎么想一直争夺夜巡大权的柳云若不会对自己产生不舍,执瑜执璞误会的道:“小七不走,小七在京里。” 胖兄弟还是那样的想,爹爹相中你,你就应该当我家的好女婿,乖乖的陪小七。 萧战飞快猜到,愤怒地道:“以后再也不要缠着我岳父!我不知你用什么手段哄骗我岳父教你,但以后,休想休想休想!” 执瑜执璞恍然大悟,想反驳萧战,柳云若对小七的态度不如萧战对加福,让胖兄弟不满,张开嘴没有说又闭上。 柳云若想反驳萧战,说忠毅侯主动教导,但张开嘴有一股难过涌上来,这难过在他身遭散开,压得他低下头,一个字也没有说,默默地对着外面走去。 萧战跟后面还要吵闹,舅哥们看不下去,把萧战拦住:“就要走了,咱们要多陪太后。”把有事要挑衅,没事儿也想挑衅柳云若的萧战带走。 没有人再阻拦,柳云若带着家人回家,推说昨天没睡好,关上房门在竹簟上躺下,幽幽一声叹气,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为什么要难过呢?他苦苦的思索,我家的刀法不比龙家的箭法差。从此野湖边没有忠毅侯在,自己又多一个私下练刀的好地方。总让他等,自己心底也有内疚,不等正好,以后没有人等正好,正好……。 说了不下几十个正好,柳云若也没有正好的愉悦。反而按捺不住,翻身跳起,从床底下拖出铁弓——他差一点儿恼恨地要把这刻着忠毅侯名字的铁弓丢掉,但铁弓的精致总让他下不了手。 奶妈在外面听使唤,听到房门一声响,小爷背着弓箭出来,说道:“我出门了,别跟着。”往外就走。 “小爷去哪儿?这大热天的还练功夫,又是往午时去的钟点儿,仔细中暑。”奶妈试图叫住他。 柳云若拔腿就跑,奶妈跟不上,打发丫头叫两个小子跟上去。 …… 近湖边的地方行人不多,可以一路快马,享受到风的凉爽。 两腋徐徐清风生,梅子金黄杏子肥…。柳云若脑海里搜索着诗词,竭力地想让自己沉落的心重新飞扬。 嗯,又有了一句,农夫心内如汤煮……这让他懊丧,嘟囔道:“他走了,我为什么要心内如汤煮,都是这炎炎夏日害的我,诗也想不出来想要的……” 离树林有一段距离,柳云若让小子停下,这是他前阵子学弓箭的时候就有的举动,柳至私下里叮咛过小子的,小子们遵命,找个凉快地方系上马,盯着不要有不相干的人过来。 柳云若也系好马,摆出雄纠纠气昂昂,直闯树林无人之地的架势,心里想今天我可算能自己呆上一回……随后,他愣住。 金黄的日光从树叶间挥洒下来,把林间挥舞弓箭的人照得有如天神一般。 他去了外衣,英俊的容貌便远不如他结实的身体吸引人。虽然还有里衣,没有裸露肌肤,但丝绸衣料下鼓囊囊迸起,力量到十足时,所有的曝光仿佛全为他照耀,为他而明亮。 他挥弓,以不同的姿势习练着。站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