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香姐儿高举拳头:“你给我回来,爹爹让骂你,要打你呢!” “哈哈哈……”对着眼前那鼠窜的身影,沈沐麟还是大笑出来。对香姐儿摆手:“我忍不住,他这个样子太解气了,太可笑了,他以前是个什么模样,现在……哈哈,战哥你慢些跑,这溃败让我多看会儿。” “跑慢要挨骂,我才不上你当呢!”萧战一溜烟儿不知去了哪里。 …… 夜晚,北风似天地间的刀兵,肆意煽动起冰雪狂轰乱炸。出门去,瞬间就似冻入冰窖。但执瑜还是在外面站了很久。 不远处,是加福和战哥的房间,如今母亲和香姐儿在隔壁住下。一晕烛光透过石窗户,洒在地上,家的感觉就此出来。 这感觉也是执瑜不敢就进去的原因。 白天,母亲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说战哥,心思全在加福身上。执瑜觉得逃过一劫,不用当着梁山王一家人的再请罪。但晚上大家歇息下来,母亲有了空闲,不去说说,心里下不去,也对不起雪地上晕黄的烛光,那感觉在北风里强烈的充满执瑜胸臆,又牵制住他的胸臆,让他不能不去,又不敢面对。 迟迟,又疑疑,动一动步子,又退回半步。 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瑜哥不要太后不要家,瑜哥自作主张,不和家里人商议。 结果在别人眼里看着都是好的,有一双世子。 但明知道太后离不开,还一意孤行当着天下人伤到她。眼见过报效不一定离开家,却一时忘记,只逞少年英豪去了。 也有一些和乱说裙带负气的意思。 在梁山王的点拨之下,执瑜知道他办事有不周全的地方。面对家人更有愧意。 雪把他裹了一层又一层,在他后面的张豪拂去。 再劝一声:“去说说私房话儿吧,” 执瑜脑袋耸拉得更低:“去到说什么呢?我又不是不知道水军。但从军那么近的地方,太后会把我叫回京里,还是别人眼里的闲散人。又要照顾三妹,曾外祖父、舅祖父又是边城悍将,我就来到这里。我没有错,可是不要家里人……” “明年咱们去水军,就要家里人了。去说说这个吧。以我看,侯夫人没有气您的意思,我白天就没看出来。去说几句,说开就好。” 身后脚步声“格叽格叽”,踩在雪上小心过来。 两个人听听不像巡逻的步子,这小心过了,警惕地去看。房门的地方,大亮出来,门开了,沈沐麟走出来,有个丫头送他:“三姑爷走好。”“不用送,去照顾福姐儿吧,我认得睡的地方。”沈沐麟出让香姐儿,他自己另有一间房。 一抬眼,四双眼睛对在一处。 沈沐麟、执瑜、张豪,还有惧怕小古怪,白天人影不见的萧战。 见到执瑜长枪似的伫立,沈沐麟猜出他的来意。面上一喜,含笑道:“刚才岳母还在说舅哥,要请来说说话儿,又怕天晚风雪大冻到你。” 张豪把世子一推:“去吧。” 执瑜刚动步,一个身影先上来。萧战跟上来,揣着满面明显可见的小心,问沈沐麟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