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落, 反倒又是宠幸又是赏赐的…… 其他妃嫔心中不好受倒还能收一收, 如云阁那位钱贵人听到这消息, 气的砸了好几件瓷器摆件,只觉得皇帝这举动比昨日盛南晴那个耳光还要狠, 完全没给她留半点脸面。 萧嫔倒是挺高兴的, 她跟钱贵人一批进宫,选秀时两人就有些龃龉, 这会儿看钱贵人不得脸, 她心里舒坦极了, 早膳还多进了半碗碧玉粥。 诸位妃嫔在凤仪宫里七嘴八舌的聊了许久,直到许皇后面露疲色, 她们才告退。 云栽扶着许皇后回到内殿,小声嘟囔道, “一个个的只会求娘娘你劝陛下雨露均沾,怎么不多琢磨琢磨她们自己为什么留不住陛下呢。” 许皇后坐在榻上,接过白露递来的清茶,微微抿了一口, “她们见不到陛下的面,也就只能来本宫这发发牢骚,谁叫本宫是皇后呢?发发牢骚也好,话说出来心里好受些,总比把怨气埋在肚子里憋成坏水强。” 除了听她们叽里呱啦的脑袋有点发胀以外,其他倒还好。 云栽眸中露出心疼,凑到皇后身旁,“娘娘,奴婢给你捏捏吧。” 许皇后颔首,由着云栽替她揉着脑袋。 云栽一边按,一边轻声道,“娘娘,这盛常在的确有些打眼了,你要不要敲打她一下?不然那些个娘娘天天跑你这埋怨,白白影响你的心情。” 许皇后笑了一声,“陛下不过多宠幸了她几次,本宫就去敲打她,本宫岂不是成了善妒之人?她们要抱怨就随她们去吧,听听就过去了。你可见到,埋怨最多的,往往是那几个位份不高的。你瞧瞧贤淑德三妃,她们可曾多说一句?” 云栽想了想,的确如此,刚才贤淑德三妃都是一脸从容淡定的喝茶吃糕点,脸上未见半分不悦,甚至于淑妃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看戏的笑意。 “三妃都是伺候陛下多年的老人了,不是眼浅的。倒是那位萧嫔,奴婢瞧着她也气定神闲,只低声跟德妃讨教养胎的经验,是个沉得住气的……”白露搭腔道。 许皇后抬眼觑了白露一眼,温声道,“她是个明白人,分得清轻重,知道养好肚子里的龙胎才是如今最紧要的事情。” 要是后宫多几个这样的明白人,她的日子也能轻松不少。不过,蠢货也有蠢货的可爱,有利有弊吧。 眨眼又到了夜里。 景帝执朱笔在一本折子上批下“废话连篇”四个字后,便抬眼示意内侍监的进来。 看着那一排绿头牌,景帝视线停顿片刻。 后宫妃嫔议论他连日专宠初月阁,那他今夜要不要换个地方,省的后宫怨气太重。 这般想着,他的手指在那些牌子上前一一划过。 视线却是不受控制的被最下方的那块牌子所吸引—— “嫔妾最近看了一本新的春图……”那小女人今早搂着他的脖子,眯着一双弯弯的眼,娇滴滴的说了这么一句。 真是个不知羞的小混账,朕得当面教训她一番才行。 这念头一出,他伸手就翻了初月阁的牌子。 内侍监的人汗颜,本想提醒一句陛下要不要去探望下其他宫妃,却接到长福公公一个警告的眼神,立马乖乖地闭上了嘴。 等景帝回内殿换衣袍时,长福公公把内侍监的堵在走廊,端着架子缓缓道,“最近赚了不少吧?” 内侍监不敢看他的眼睛,垂着头否认着,“没,没。” 长福公公冷哼一声,“收好处倒没什么,只是咱家得提醒你一句,帮人开口之前得长点眼睛,没瞧见陛下正在兴头上,你这个时候说些不合时宜的话,是嫌命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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