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戚渊的话意有所指,乐岫咬着唇,做好了跟他鱼死网破的准备,没想到戚渊却下了床。 站在床榻旁边,戚渊低眸看着床上怯怯缩成一团的女人:“朕走了。” “儿臣恭送父皇。” 戚渊本来要走的脚步一顿:“躺着恭送?” “儿臣还在长身体,父皇就体谅则个吧。”她被衾下未着寸缕,要是起来的话戚渊可不得狼性大发。 目光扫过她露在被外的脖颈:“寝衣呢,夜里尿湿了?” 戚渊在语言上还真是半点不吃亏。她说她是他娘,他就叫她母后,让她教他怎么“做人”,她说她是他女儿在长身体,他就说她尿床。 乐岫抿着唇不语,她总觉得她不管说什么,戚渊都会接话跟她说下去,既然这样她不如不开口,看能不能把他膈应走。 所幸她赌对了,戚渊没等啊她的回答,终于转身走了。 见门合上,乐岫摸了摸咯吱窝的汗,看似她跟戚渊说话没个正经,但实际上她怕的差点忍不住发抖。 幸好戚渊只是动嘴,没有真对她做出什么事情,要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拼死一搏,还是躺着享受。 享受估计是享受不了,想到以后会过的日子,估计戚渊做到一半,她就能绝望找把刀把他捅了。 走了就好,乐岫看着头顶的帐幔,戚渊大概是无敌缺朋友吧,她是他身边稍微能窥探到一点他的心的人,所以他心情压抑就来瑶华宫烦她。 看他走时神情轻松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展示过语言之后,心情舒畅,终于能大大方方面对麻烦的朝政。 因为戚渊打岔,乐岫到了天拂晓才入睡,只是没睡多久又被静秋唤醒。 “殿下,严公公来了。” 乐岫揉了揉眼:“严忠?他来做什么?带了箱笼来收回这段时间的赏赐?” 听着严忠来了,乐岫就想起了戚渊,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静秋递上杯子给乐岫漱口,不懂为什么严忠要带箱笼收回赏赐:“严公公没带箱笼来,来做什么严公公没说,不过他带了一个小姑娘过来。” 说起小姑娘静秋不怎么确定,那个小姑娘六七岁大,身形瘦小,穿着宫女服,头上戴了顶软帽,瞧着像是头发被剃干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小尼姑。 乐岫听静秋形容,脑海里浮现了陈木的样子,匆匆洗漱到了前厅,严忠带来的果真是陈木。 几日不见的陈木脸色依然蜡黄,只是脸凹的没之前那么厉害,此时穿着小宫女服,戴了一个软缎帽子,怯怯地站在严忠的身后,见到乐岫她眼睛亮了亮。 乐岫看出她想立刻跑过来,但忍住磕磕绊绊的福身:“小木头给公主殿下请安,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小木头?” “奴才觉着她大名不像个奴才,知道她有这个小名,就让她先用着。” “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奴才。”乐岫眉头蹙了蹙,朝陈木招了招手,“头发怎么没了?” “长了头虱,捉不干净所以给剃了。” 陈木摸了摸自己的帽子,“剃发的婶婶说我年纪小很快头发就长出来了。” “的确长得快,而且会又黑又亮。”乐岫宽慰了一句才看向严忠,“是陛下让严公公把陈木带进宫的?” 乐岫问完见严忠愣着不说话,乐岫顿了下,对上严忠奇异的眼神就知道他是在呆愣什么。 无非是因为她换了称呼。 M.IYigUo.NeT